她咬着牙说:“左江……左江……是我的朋友……爸爸,这次我九死一生就是他救得我,上次我被绑架也是他救得我,您常常说人要知恩图报,左江已经救了我两次了,这次,他因为我受伤,我不能不救他,爸爸,您能不能想办法救救他?”
陈天南将烟掂在手里,一味的看着女儿着急的样子,稳如泰山。
“爸爸!”南桑走上前,手按在桌子上。
她的脸通红。
陈天南依旧静默着。
他有三个子女,他这个女儿,不能说倾国倾城,至少是如花似玉。
而面前这一个,既是年岁正盛的,是他的子女里最美丽的,大约也是性子最倔强的。
此时红了脸的窘迫着急、泫然欲泣的模样,实在是少见。
她长的很像她母亲……
“你说的这个人,我以为他并不是很好。”陈天南缓缓的说。
眼下他并不着急。
“爸爸,我知道您不喜欢左江,可是,您只要救了他,让他好好活下去,就可以的,爸爸,我求求你您,好不好?”南桑以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
陈天南微微笑了笑,说:“他救你是为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我并不关心。囡囡,你说实话。”
南桑按在桌子上的手团了起来,“爸爸要我说什么实话?”
“说你凭什么为了这个人,来要求为父做那等会招来大麻烦的事?”陈天南问。
“爸爸,左江……我会与他在一起。”南桑盯着陈天南手上的玫瑰图纹的打火机。
“‘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你们年轻人总有些新词。”陈天南又问。
“爸爸,我会跟左江……结婚的。”南桑回答。
她想这句话都说出来了,爸爸手上那个打火机,会不会冲着她就砸过来?
当然没有。
陈天南照旧端着,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拿着点燃的香烟。甚至还特别的看了看办公桌上缀着的那个玉竹配件,盘弄了两下,才问:“这是你的打算,还是他的打算,还是你们的打算?”
“这是我的打算。”南桑说。
陈天南没有立即动怒,她心还是咚咚跳的急。
“我已经给你看好了一位年轻人,等你身体好了,刘同他见一见。”
“那不是我的想法,是您自己的。爸爸,我要求婚姻自由。”
陈天南有半晌不言声。
他慢条斯理的按着玫瑰花打火机上的花纹。
打火机被他丢回桌子上。
此时桌子上打开的那个小巧的黄花梨百宝嵌文具盒子里,黑丝绒的底子上嵌着各式各样的打火机,宝石点缀的,翡翠的,珊瑚的……各色的烟斗在灯光下有着迷离的光彩,十分的好看。
他将手里这只琥珀玛瑙的打火机点燃,轻轻的用手指了下桌子上的文件,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南桑略低头,只看到文件上抬头那一个“楚”字,她心就是一沉。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