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同意,把她放手的。
南美琳想着,背过脸去,拿手背擦了擦眼角。
……
今天已经是南桑清醒后的第四天了,这段时间来,她一直浑浑噩噩的昏睡着,但是她一直有种感觉是在被人监视着,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她是怎么来到曼谷的?左江现在在哪里?为什么妈妈会对她闪烁其词?
楚何坐在湘妃竹塌上,看着南桑苍白而瘦削的脸。南桑的下巴颏儿上有淡红色的伤痕,因为脸色白,那一点点的伤痕显得触目惊心。他沉默的看着南桑。
自那日她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楚何,也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
楚何天天过来看她。
俩人就算不说什么,静静的坐着下盘棋,消磨大半日,也是很好的……
南桑听到外面雨落声,看看外面,又在下雨了。
楚何拿起手边的茶壶,给南桑倒了一杯茶。
清凌凌的水声敲打着杯底。茶香溢出来,南桑有点出神。
很好的茉莉香片,馥郁芬芳的味道,扑面而来。因为总吃着药,大夫就不让她多饮茶。
南美琳心细,看她看的紧,医生只不过说不让多饮茶,南美琳干脆就不让她喝了……想起来,真是令人惆怅。
“桑桑?”楚何轻声的叫着南桑,“吃着药,医生想必不让你喝茶,来,暖暖手。”
南桑接过了茶杯,她没看楚何,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笑着说:“我哪儿至于这么怕冷呢。”
“要不要,我给你带个电暖器来?”
“不用。我就是看着天儿不好,有点儿没精神罢了。”南桑找借口。
楚何看了南桑片刻,抬手。
南桑一头乌发,便是在病中,那乌发散着,一弯青丝垂在身侧,上好的黑色天鹅绒似的,铺在那里,衬得脸色青青白白中,有点子透明。
楚何抚摩了一下她的发顶,拍拍她的额头。“桑桑,你要把身体养好。我看你的精神却是很不好。不拘什么,只要是有益的、不过于费神的,学着打打毛线衣也好,翻翻英文字典也好。”他说。
南桑转过脸来,看着之忱,点头说:“好。你穿了新衣服,是要出门么?”
楚何说:“会长派人来叫我去一趟,说是有事情和我商议。”
“嗯。”南桑点头。小啜一口茶。忽的就笑了,“不知道是什么事?”
“是啊,不知道呢。”楚何皱了眉。
南桑最近闲来的时候听妈妈说过,陈天南这些年来新近很着急替楚何寻觅良配,可是楚何不着急,陈天南干着急却不能把他怎么样……
屋子里静极了。
楚何微垂着头,看着乌木地板上,铺着的簇新的手工地毯。是著名的樽城地毯。樽城,左江……
他心里一沉。
外间电话铃响了,隔了一会儿,手下人在外面说:“楚老板,电话是找您的,是池老板。”
楚何站起来,走到外间。站在沙发边,捧着手机,他往沙发上一坐,“喂?”
果然是池墨,约他出去喝茶,说是去今雨轩。
楚何轻轻的晃了晃腿。
轻轻的晃着。
鞋尖碰着茶几上垂下来的金色流苏。柔软的,好像短短的金色瀑布一般。
听着池墨说完,他只答应了一个字:“好。”
他搁下电话,又拿起来,拨了号码,说:“预备车子。半个钟头后我要出门。”
他站起来,走进内房去,看着南桑,“你哥哥约我喝茶,你和我一同去,也出去散散心。”
南桑看了眼窗外,细雨霏霏的。她点头说好,丢了手上的棋子,就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