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域?”轻言轻声呢喃。
不论如何,都得去花域探个究竟。
九泱之域与云域交界处,有一宫殿,以灵玉造就,紫檀成檐,瑰致伟丽,殿门前种着十八棵海棠花树,成两排,艳色繁密,却与寻常海棠花不同。
此花花瓣似镀上了一层金色艳粉,熠熠生辉,整座宫殿周身聚着一缕缕或一抹抹金光,若水漂浮,旋绕在这宫殿各处。
“你将宫匾换了?”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只见轻酩明戟二人从那海棠花树后走来,白衣飘逸,恍若少年。
“从前那名字实在不配我,于是前些日子就将它给换了。”明戟负着双手,眉梢眼角皆是得意。
“潇风殿。”轻酩淡淡说出来,他转眸看向明戟,道:“潇逸如风?”
“还是你懂我。”明戟搂上轻酩肩膀,轻酩依旧抬起手推开,绚丽的眸子里藏着一抹淡然的笑意,向前走去。
殿门正上方,端端正正挂着块紫檀木匾,有三字“潇风殿”,字若其意,笔走龙蛇,脱逸若风。
“怎么总是不等我?”明戟怔了会,反应过来,轻酩已走去了好远,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道:“这两棵海棠花树是从花域搬来的吧?”
轻酩正站在那两棵海棠花树中间,远处望去,人景交融,似在画中。
仔细一看,当真不同,不同在那一层耀烁的金色艳粉,此淡彼浓。
明戟大步流星走过去,边走边道:“你也知道,这些树可谓是伴着我一同长大的,我这一走就是两万年,九泱虽灵力强盛,但没了我的灵力护植,虽是神树,终究还是有两棵不再开花了,我也只能将这两棵树栽回了花域,又另外移植了两棵回来。”
“往后切莫再离开了。”轻酩眸光扫向走来的明戟道,莫名望见一分不舍。
“现下此般情状,我也无法再抛下九泱六界,一人潇洒快活。”明戟皱起眉,眼中尽是深然肃重。
“我心中一直有个猜想,但又毫无可能。”轻酩踏上紫檀阶梯,两扇玉门顷刻打开。
“不瞒你说,我也一直有这么一个猜想,明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我却反复思量。”明戟跟在身后,二人随即进入殿中。
殿中四处高阔宽远,中央处一紫檀圆桌,三座紫檀木椅,放着软玉席。一边是几排翠玉架,甚高,玉架之上皆是瓶瓶罐罐,数不胜数,研钵中草屑未干,散发着令人舒心的药末气味。
另一边,雪白帷幔高高挂起,这帷幔并非寻常白缎,而是冰蚕丝绸,若放于掌中,轻逸似风拂去,于是乎,殿门口微风袭来后,丝绸被卷于半空,一听,静谧无声。
帷幔后,一紫檀木床,床上方方正正地摆着几个白玉矩盘,盘中雪衣叠得齐整,纤尘不染。
“说来听听。”轻酩不知是何神情,眸中有些紧张之色。
“云更阑。”明戟难得敛眸语气淡淡地道出这个名字,面前的轻酩轻叹一声,随后扬唇一笑,道:“看来咱俩竟是一般愚蠢。”
明戟拿起青玉茶壶,掌心握住壶身,不出一会壶盖便升起袅袅白雾,后将壶中之茶倒至茶杯中,热气腾腾。
继而言道:“两万年前那一战,战役刚刚开始魔族太子云更阑便牺牲于仙界虚诀山,但无一人相信太子云更阑是因战而死,后发现他贴身的那一件赤金软甲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最为普通不过的甲衣,根本抵不住仙界众将士的长剑刺入,魔族因此人心涣散,不久这支庞大的军队遂土崩瓦解。”
“说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轻酩捻起茶杯,微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