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如同春日里看河边的柳树发芽，悠长又挠心，不过几日的光景，柳若却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漫长的，终于等到朱佑杬带她出去，她用了半个时辰整理自己的装容，衣服换了又换，最终选了一套从宫外带来的粉色裙衣穿在里面。朱佑杬见到她的第一眼突然愣了一下，似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她等着，可那人扭头便走了。

马车里，朱佑杬依旧一言不发，倒是她偷偷地掀开帘布不停地往外看，难道是约在了外边？市井里的叫卖声，嘈杂的马车声，行人嘻笑声，让她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瞬间轻松了许多。想着马上能见到若天，她就不由得对着空气发笑，朱佑杬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时不时地看看她。

马车在一座城郊的酒肆停了下来，当到雅间见到那人时，柳若的心似乎从云端到了地面，她失望的神情没有逃过朱佑杬，是周子言，那个柳若想逃避，感到无力的周子言。他比以前清瘦了，青色的长衫罩在身上显得有些宽大，柳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头不自觉的又低了下来。

朱佑杬在旁边见柳若不说话，便解释道：“我和子言是国子监的同窗，知道你在我那里当职，便想见一面，所以才有今日之事，我之前应你的，我也会办到，你不必多心！”

柳若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她鼓起勇气冲周子言笑了笑，经过了那么久，那么多的事，她对他最多是亏欠，是不愿见到的亏欠。周子言倒是面无表情的一直看看她，这让她觉得自己似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了，又紧张起来。旁边的朱佑杬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周子言招呼小二点了几样她平时最爱吃的小菜，便又看着她不说了。

柳若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绞尽脑汁的想找个话说说，还没等她开口，周子言先说话了：“先吃饭吧，早上又没有吃东西吧？”

柳若愣了一下，连忙嗯了一声，又开始搓自己的手绢，周子言哑声笑道：“什么时候见我怕成这样了，看来宫里的规矩把你改变的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