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丈夫和儿子已经躺在床上了。儿子今天居然不跟她睡了,其实他就是胆小嘛,谁先回家他跟谁睡,但就是不承认,死鸭子嘴硬。
大家等待而又害怕的期末考试终于来了,学生们叽叽喳喳的,给人的感觉总
是很放松。所以有人说:“大考大玩,小考小玩。”
今年初三的试卷集中到城里改,所有初三老师参加阅卷。
绯绯早上七点五十开始阅卷,一直到下午六点才结束,期间只是吃饭休息了20分钟。
等改好后,发觉腿也麻了,不像自己的,倒像假肢;肩膀好疼,估计没个几天是好不了了;脖子转动不灵活了,好像木头安在那里;头昏昏的,差点不认识回家的路;眼睛花了,酸疼,走在路上,感觉看不确切东西,都差点被车撞。于是不禁感叹:咱怎么就教语文呢?别的学科可都老早改好了。所幸的是,明天可以轻松一点了。
年过完了,拜年也结束了,很多单位已经开始正常上班了。
绯绯终于开始练车了。因为要练车,所以她七点四十就起床了。当她到练车场时,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等了,然而师傅还没到来。师傅到的时候,已将近九点,于是大家按顺序去练车。轮到她时,已经十一点了。
师傅叫她练开直线。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紧张,而且,开车也并不是很难,只要胆大心细,就没什么大问题。边上的师兄看见她开的直线,就一个劲的说:“毕竟是老师,接受能力就是要强一些,才上手,直线就开得很好。”师傅又叫她开了几个大圈。大概是想让她感觉一下怎样控制方向盘吧。练了不到二十分钟,师傅就让她给那个师兄练了。她愉快的回家烧饭了。
晚上21点时,儿子打电话回来,说:“请求支援,我一个人拉不动他爸爸了。”原来黄忠喝醉酒,在街上歪歪扭扭的走,还摔了一跤,门牙都掉了一颗。
绯绯赶紧出去找他们。果真见儿子拉着他父亲吃力的走着。她把丈夫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他,拉着他回家。但是他又不好好的走,她和儿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弄到家里。
绯绯本来应该很生气,但是看见丈夫掉了门牙的滑稽样,怎么也生不起气来。刚好跟他在一起喝酒的朋友打电话过来,她便开玩笑说:“我丈夫毁容了,你们要承担责任的。”因为怕他们那些个也喝得醉醺醺的酒友来打扰,顺便将丈夫的手机关了,然后伺候他上床睡觉。
绯绯对练车这件事有了空前的热情。第二天她到练车场的时候,已经有四个人在那里了。不过,今天两个师傅的车子都在,所以轮到她的时候还是比较早的。只是师父还是叫她练直线。她觉得自己有进步的是,当车子偏离直线时,自己不再手忙脚乱,而是能自动调整了。她本想问问师傅什么时候才轮到学习倒库,但终于没问,直线开的好,倒库时应该会简单一些,这是基本功,就像当初达芬奇画鸡蛋的原理应该是一样的吧。
在等待练车的间隙,绯绯给学生打电话,询问寒假生活,询问作业完成的情况。有的学生很激动,说:“老师,你是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的老师。”绯绯想到他们那惊喜的语气,心情也跟着开心了许多。
绯绯这段时间肩膀老痛,就去推拿,结果推了三天还没好,有个师傅说寒气太重,需要拔罐。拔罐就拔罐吧。拔罐时并不很痛,但是当罐子要撤出来时,因为个师傅的方法不对,她觉得自己的一块肉快要被拔下来了,又是吓又是痛,就大喊了起来,结果另外一个师傅走过来,轻轻一拔就下来了。还好,摸摸那肉,虽然痛,但毕竟还在自己身上。绯绯把这件事讲给妹妹和儿子听,儿子一脸害怕:“哇,要是你的肉被拔下来,会有一个大洞,会出很多血的。好吓人。”妹妹都快笑晕过去了:“这样没本事的师傅居然还敢出来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