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默的心慢慢凉了下来,怎么了,我的好姐妹,又想到什么理由来搪塞我了?
不着声色地微咬着下唇,顾默心里拔凉拔凉的。
“的确,若是卖掉地,将手中的基金股票全部抛售,是能凑到钱,但是这无异于在薄泽身上挖了一块肉啊,这些资产在将来都是能升值的,现在卖掉是亏本的,只能贱卖。”
杨浅的语气似乎很是不解:“鹿特助哦不,是你父亲本就不是一个缺钱的人,他先把公司还给薄家,我们日后一点点按照现在的市场价值还也一样啊。”
瞧她想得多美啊,想得多理所当然啊。
就连没学过金融的她都知道现金会有个时间流量,会产生时间价值。
顾默真是忍不住被杨浅这般天真的想法给逗笑了。
“你笑什么?”
“杨浅啊杨浅,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讲话呢?”顾默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
杨浅看她的神色有些漫不经心,自然是看出顾默不太高兴了,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后声音放柔不少:“默默我知道也许会让你有些为难,可是我们是朋友啊,有困难的时候不是应该互相帮助吗?”
“我只是想让薄泽更好更高兴,这也关乎于我的幸福,难道你不想让我幸福么,默默?”她的语气渐渐哀婉下来,神色也变得有些惆怅。
没等顾默接话,杨浅便接着轻声道:“若你真的不愿意帮我也没关系的,我能理解,反正你已经帮我的够多了,我也很感激,只是……”
话顿住,幽然婉转到了极致。
本来,杨浅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默是应该帮帮她的,可不知怎地,顾默就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自己是怎么了呢?
莫非她真的就像杨浅讲的一般不够朋友?
“默默,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鹿永是你的父亲呢?你在可以隐瞒我是吗?你真的不把我当朋友了是吗?”一字一句皆是用尽了杨浅全身的力气。
她仿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在指责顾默,责怪她太过自私,根本不把她当朋友,语气却是柔软,甚至神态还有些为难与悲伤。
仿若被指责的是她自己一般。
顾默被她说的竟是哑口无言,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不想告诉杨浅,兴许她说中了吧……
不知不觉中她似乎真的没把杨浅当朋友了?
意识到这个结论后,顾默索性摊牌:“或许吧,就算是朋友彼此之间也会有隐私的,就算是你,你的薄泽的事情怕是也没和我讲吧?之前跟我的内容或许是骗我的或许只是一部分。”
杨浅正酝酿着悲伤的情绪的神色陡然一怔,她喃喃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然我怎么想?我的朋友是仗义开朗,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喜笑颜开,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杨浅,现在的杨浅呢,还真的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朋友吗?”顾默一字一句反问地极为认真。
这些话不知何时早在心里酝酿了千千万万遍。
杨浅的脸色有些苍白,“这只是你的猜测。”
顾默自嘲一笑,“我倒是希望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可是……以前的杨浅就算找我帮忙也不会像现在。”
杨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艰难地开口:“现在怎样?”
“……变得得寸进尺,贪得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