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默微微叹气，伸出食指，左右摆了摆，“不行。你这样的语气给人感觉太狂妄了。”

苏恋紧蹙眉头，如青黛的眉笼罩着薄薄的愁色，双手也不安地慢慢绞紧，“可是你刚刚不也是这么说的吗？”

“可能是因为我学的是法律，所以有种直觉吧，在什么场合对什么人应该强势一些，什么时候应该服软一些。刚刚那人是场务，明显有把你拦在门外的架势，我们语气若不坚定强硬一些，恐怕连这个门都进不来。”

“可是一旦我们进来了，可以参加复试了，面对考官，尤其麟亚派来的考官，肯定都是圈内的大人物，虽然此刻保密，但我猜不是著名歌手，就是资深的制片人，甚至还有些别的人物，面对这些一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物，最习惯的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感觉，他们见惯了大场面，难免会有些架子。你此刻羽翼未丰，只能摆低姿态。”顾默把自己的猜想和感觉都所了出来。

苏恋皱眉，“你是叫我阿谀奉承，谄媚一些？”这些，她不仅做不来，还有些反感。

“不是。我是叫你凡事谦卑从容一些，一定要沉得住气，面对一些尖锐的问题，千万别一下情绪上来，也许别人只是在考验你，对你并无太多恶意。”

苏恋顿时噗嗤一声笑了，“放心吧，沉得住气这方面，没有人比我更在行。”

顾默没太听懂，只当苏恋在夸夸其词，“我就是举个例子。”

刚刚那吴场务的声音突然那透过墙面上的音响凛凛传来，嗓音尖细而威严，“一号。”

那声音震荡在薄弱的耳膜处，苏恋顿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如临大敌般，一双眼神慌乱地眨巴眨巴，好是不安。

顾默看着觉着好笑，打趣她：“至于嘛，不就一个比赛的复试，虽是重要，但不至于这么慌张吧。”

苏恋咬着下唇，“你不知道，这场比赛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就像我的命一般……”

“这么严重？”

“嗯。所以你快告诉哦，你刚刚问我的问题究竟应该怎么回答？”苏恋倏然眼神带着急切地凝望着她。

“我说的也不一定准。不过我个人觉得哈，咳咳，假如我是你，我会这么说。”顾默瞬间换上另一副表情，五官柔和带着一抹坚定，目光流露出一种浓烈的向往，“从小，我就热爱音乐。为了唱歌，我放弃了很多其他的兴趣和事情，为的就是能成为……”顾默倏然顿住，问她，“恋恋，你有没有很喜欢的歌星？”

苏恋原本脸上的紧张情绪瞬间消散，如灿烂暖阳扫走乌云的阴霾，她清秀的脸庞浮现一抹极其温和的暖意，一双漆黑的明眸也泛着盈盈雀光，语气也变得婉转低扬起来：“有。”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小学时就开始听季天王的歌了，一直很喜欢他，他的每一张专辑我都会买。如果我心情好，我想听他的歌，就感觉……”她微微仰着头，望着天花板，眼睛里都是亮闪闪的，“我像是把喜悦分享给他了，在我难过无助的时候……也是他的歌让我挺了过来。他一直都是我奋斗向往的目标，我也希望自己能像他一样。”

顾默追问：“像他一样什么？一样出名吗？”

“不。我想像他一样，让全世界都听到我的声音，希望我的歌声也像他的一般，充满魔力，能够给人希望，也能给……给我自己希望。”她说到这，语调低柔缓转起来，仿佛竭力压抑着某种浓烈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