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寻了个方向,就一路快步小跑而走。
店员望着女孩离去的风风火火的身影,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张十块钱,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这……本来就是十块啊,他……为什么要找?
顾默快走了足足有五分钟,才慢慢冷静下来。
下意识回头望望,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好没人跟上来。
然后,她拿出手机,有所期盼地滑亮屏幕。
短信……没有。
点开微信。
微信……没有。
qq.
她没加他。
唉。
为什么每次更在乎地都是她呢?
他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牵动她的喜怒哀愁。
自己是不是太不争气了。
本来和他在一起就没什么安全感,全靠他的关切神情维持着她心里那道摇摇欲坠的城墙,此刻却是连他只言片语的关心都没有了。
前方有个小小的公园。
她找了处长椅,坐下。
不知怎地,顾默突然想到杨浅。
那个为了薄泽失去自我的女子。
变得她都已经不认识了。
顾默一点一点收拢五指,攥成拳头,她不要变成杨浅那样。
再好再优秀的男人都不能让她放弃自我。
顾默渐渐意识到这些日来,自己太过依赖霍易了,所以才会像现在这般患得患失,稍稍有些风吹草动,动会让她惊惧得夜不能寐,让她神经紧绷,暗自伤心,甚至一反常态,说出、做出根本不像她自己的话语、事情。
阵阵寒风,裹着凛冬的寒意钻进她的衣袖,猎猎冷风,将衣袖灌满得膨膨胀胀的,嗖嗖作响。
将她黑密长发吹乱。
视线都变得恍恍惚惚。
旁边有一个自动贩卖机。
顾默不假思索,从包里掏出几个硬币。
买了罐冰啤。
冰冷刺骨的液体流过喉间,淌过心尖。
顾默被寒意震得愈发清醒。
愈发觉得自己这两日太过于不在状态。
没有丝毫理智头绪可言。
暗自握了握拳,若是霍易真的和盛楹关系是纯粹的兄妹关系,自己岂不会过于妇人之仁,小肚鸡肠吗?
若不是,自己不管怎样不满,怎样争执,在霍易过来,不过都是无理取闹罢了。
想通的一瞬,纷沓思绪顿时如被一根细线穿过的串珠,清明落落。
尽管心中仍难掩苦涩之意,酸楚之情,但确不会如无依漂浮的浮木般,了无方向。
手机就倏然响起。
她不疾不徐地掏出手机,霍易的名字凛然在目。
屏气呼吸,“喂。”自己的声音可能有些沙哑,但愿他听不出来。
“你在哪?我过来找你。”男人的声音有些急切。
现在才来么?呵。
她微微垂头,一双浓密纤细的长睫遮住了眼底纷繁难辨的杂绪。
她敛了敛沉重的心情,尽量不表露在言语上,“你不用忙公事吗?”
对面倏然沉默了好一会儿,只余下他的呼吸声,微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