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默有些犹豫，总觉得自己也应该帮些忙。

“这些都是爸爸给做的，我亏欠了你们母女多年，现在你总得给我个补偿的机会吧，”鹿永说的极为真挚：“况且，我不想你因为忧虑你母亲的事情而耽误学业，前段时间你已经错过了许多，爸爸希望你能好好补上，多花时间钻研，历练，成为一个优秀的律师！成么？”

唉，自己的父亲都这样说了，那模样，那语气……

就差要跪下来求自己了，况且靠个大树好乘凉，有个这样超级强大父亲，自己就该捂着笑，偷着乐吧！

嗯，她严肃个小脸，装作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这件事情什么时候办好了，我就跟你回鹿家。”

鹿永闻言，整个人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猛点头。

天朗气清，光风霁月。

晨风轻拂，校园里的梧桐树发出沙沙的响声，叶落满地，金黄色的落叶铺满整个校道，宛若材质上层，价格高昂的波斯地毯。

日子似乎也回到了从前。

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恍如隔世。

只是有什么悄然发生着变化，顾默的心境也不似从前了。

这种变化是好是坏，顾默自己也说不上来。

手机蓦地响起，顾默垂首，是傅以彦的电话。

“喂。”

“默默，现在有个案子，时间有点紧，你接么？”

这么突然？顾默正了正脸色，攥紧手机。

“什么案子？”

“涉及保险法的。你这方面擅长么？不过我简单看了一下，难度一般，不是特别大。”傅以彦清雅的声音响在耳侧。

从未正式做过代理律师，保险法又是她比较薄弱的领域，顾默有些犹豫……

“我……”

“这种中等难度的案子刚好可以拿来练练手，你迟早要迈出这一步，况且有我在，你有什么问题我也可以帮你。”耳边再次传来傅以彦温和轻柔的声音。

顾默心中划过阵阵暖流，原先对他的芥蒂也淡了三分。

“好，我吃个中午饭，下午就过去。”

“嗯，不急，慢慢来。”

……

一开门。

一个中年妇女侧对着她，坐在沙发上低头正抽泣着，肩膀也抖动得厉害。

傅以彦坐在一旁安慰，递纸巾。

“来来来，这位是刘女士。”傅以彦看见顾默，忙站起身，将顾默引至那位哭着得女人面前。

“刘女士，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顾律师。”

刘女士慢慢抬起头，红肿着眼睛，眼里的血丝触目惊心，脸上的皱纹也皱在一块。

这是一个历经苦难的母亲。

顾默下意识这样觉得。

“顾律师……”

“你们先聊，我先出去办公了。”傅以彦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随后姿态昂首，阔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