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顺天府时主子说这半年来济州岛发往两白旗的战马都是些马马虎虎的大路货,老子想着是不是先头好马都运了出去如今只有那些货色,哪知道到了釜山镇有人说济州岛并非没有好马,只是有人给调拨去了正黄旗。嘿嘿嘿…………”
那个达旦章京一听顿时傻眼了,这是要抄家斩首的架势啊,愣了愣等回过神来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额真大人明鉴啊。奴才自打抬了旗籍始终对摄政王和豫亲王忠心耿耿,济州岛所产骏马悉数拨往咱们两白旗,次等的才轮到其他六旗,想必釜山那边有人眼红奴才的差事这才背后谗言,奴才冤枉啊。”
“混账。”
那个牛录额真接过随从递来的马鞭劈头盖脸狠狠抽了那角色两鞭恨恨道:“若你送往镶白旗的都是一等一的骏马,老子的战马怎么会马力不足,若非如此爷爷的这条腿也不会被南蛮子刺断。”
‘寻仇来了。’码头上看护的二鞑子一听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他们不动声色对看一眼后纷纷举步远离顶头上司。
贻误军机那是多大的罪名啊,再不辩解小命可就没啦,达旦章京一动不动忍痛挨了两鞭后抬头大声辩解:
“额真大人明鉴啊。自打奴才接管了济州岛马场,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疏忽,递解的战马屡次获得东莱府的表彰,为此东莱府还给奴才记勋策一次,这都是有据可查的,一定是有小人在背后作祟报私怨妄图残害忠良。”
“难道老子骑乘的战马优劣会不清楚,难道老子这条腿被扎刺是假的。狗奴才嘴巴一套一套的还真会说,单凭这一点就不是个好定西。”
达旦章京咚咚咚磕了几个头哭喊道:“额真大人明鉴啊。济州岛递解的战马有东莱府负责押送到盛京,再有太仆寺验收合格后烙印分发各旗,实际上各旗接受的战马是有各处马场混合而成的,额真大人骑乘的战马并不一定出自济州岛这边。”
济州岛战马、辽东战马、各处蒙古王爷上贡的战马,太仆寺战马的来源有十几处之多,加之各处的优良种马异地杂交,除非事先打上记号,否则很难分清战马的来源出处。
“你们都认为老子是在找茬整人是不是?”
那牛录瞪了周围众人一眼继续道:“老子就是因为立了战功主子爷才赏了一匹骏马,说是来自济州岛的,哪知道第一次出营巡查就遇上了大股明军骑兵,要不是牠马力不足老子哪会被南蛮子围住。”
“你不服没关系。老子有接受战马的时间批次,嘿嘿嘿,只要行文去太仆寺对上一对,看你这狗奴才还怎么抵赖。”
这种层面的斗争下面的小鞑子、二鞑子根本不敢发话,眼睁睁看着达旦章京被新来的牛录大人收押下牢待罪,随后又解除了岛上护卫的武装说是要逐一辨别忠奸。
先是十个小鞑子被跟着关押,随后二鞑子小旗以上军将被关押,这时候众人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但内外有别什么话也传不出去。
事实上传出去也没辙,当二鞑子被勒令回营房待命后,那艘战船的甲板下冒出来六七十明军,他们先与少量看守汇合控制了码头以及附近的仓库,随后赶去马场控制局面。
当夜,凡是不愿投降大明的鞑子和二鞑子悉数被五花大绑捆在木桩子上待斩,其实也没几个角色愿意死扛到底,当听说多罗承泽郡王硕塞已经投降光复朝,那位牛录就是郡王的戈什哈,还有陕西、山东、河南失守的消息后,只有两三个真鞑子、十多个二鞑子因为不愿牵连家人因而拒不投降,其余都是随大流角色。
赵连升之所以不怕那个冒牌货反悔,一是有班小超所部的二鞑子贴身护卫,二是明军水师已经控制了航道,等到天明明军大举登陆还是死路一条。
赵连升的俘获是丰厚的,除了战马当属那些宝贵的马奴,一个个骑术精湛且懂得养马,令他爱不释手当即组建了一支四百骑的马队,自己调拨二百战兵给剩余的马奴当辅兵帮着养马。
好事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