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祁前程等将看得头皮发麻、一个个抽一口冷气。
两军相距只有一百五十步,被烧得屁股疼痛、神似发狂的公牛几个呼吸之间就冲到了明军阵前,不管不顾一头冲了进去。
立足未稳的明军看到狂奔而来的疯牛顿时傻了眼,前军的盾牌兵把小盾牌放在地上用肩膀死死抵住、后面的同伴也上前帮忙一起顶,试图挡住疯牛。
在明军军阵中前部的弓箭队没料到敌军使出这么一招,等他们取箭弯弓反应已经慢了一拍,疯牛群已经冲到了军阵前。
“轰。”
“轰。”
“哐嘡。”
在疯牛面前,小盾牌如同纸糊一般被撞得七零八落,整个盾牌阵连一头疯牛也没拦住,被牠们径直冲了进去,在军阵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人仰马翻、一片混乱,被冲撞到的明军有的当场身亡、有的身受重伤,眨眼间前军散了架。
疯牛冲过刀盾队、弓箭队后一头撞向大枪阵,于自成和徐元仁喝令大枪兵挺枪阻挡,有的疯牛背部、腹部被刺了七八根大枪,但牠依旧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乱闯一气,直到鲜血流尽虚脱倒地。
即便是同等数量的战马冲阵,也没有绑着弯刀的疯牛厉害,牠们的重心比战马低得多,即使身体被砍、被扎窟窿身负重伤,只要牛腿没有受伤照冲不误。
最为凶悍的疯牛在倒地后,当周围的明军围上去试图彻底了解牠,牠却从地上一跃而起再次冲向人群,使出最后的劲力奔出七八步,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在疯牛狂奔出阵的那一刻,位于敌军后阵的骑军轻装上阵,仅仅穿着战袄、举着马刀从侧翼绕过来趁乱冲杀。
先前明军安放虎尊炮的时候,所有的炮位都是为抢滩而准备的,轰击的中心位置在河滩与河岸道路的交界处,有效轰击范围前后偏差五十步左右,如此,才不会误伤河岸边附近的明军。
狡诈的敌骑从侧面绕过来,避开侧击的虎尊炮沿着水岸往混乱的明军军阵冲击,对岸的明军兵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扑向己方军阵。
在低处指挥的于自成和徐元仁第一时刻还看不到出动的敌骑,南岸明军齐声吆喝,两将这才匆忙分兵组织抵挡,外侧大枪兵转向侧翼对抗骑军,刀盾兵负责清除乱闯的疯牛。
“得哒得哒得得哒哒…………”
就在明军慌乱组织抵挡之际,早就算准了时刻的两股敌骑已经冲到近前,令人诧异的是敌骑并没有直接冲阵杀向浮桥,带队的敌将玩了个倒三角,在距离明军二三十步的时候离开河岸往河滩方向冲杀,所到之处慌乱的明军如木桩一般纷纷被砍倒在地。
杀穿军阵调转马头再冲,这回目标直指浮桥。
疯牛阵加铁蹄阵,杀得登陆的明军乱成一团,尽管于自成和徐元仁带领亲卫举着刀枪呼喝儿郎们拼死一战,但前部活下来的战兵裹挟着弓箭手涌向河岸,眨眼间把刚组织起来的大枪阵也给冲乱了。
祁前程见登岸的两个战阵已经乱成一团当机立断下令鸣金收兵。
但是,过河的明军有千余人马,早算计好了的宋奎光怎么肯让明军轻轻松松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