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的奔波对金乘风来说不算什么,真正让他觉着难的是内心的煎熬。马蹄扬起黄沙漫天,似乎要断了来路,龙城,龙城就在咫尺。。。
门咯吱一声被推来了,一阵寒气破门而入。
“兄长!”
金戈抬头看见门口风尘仆仆的金乘风,不由一阵心疼。自小他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闯祸,一起给梭梭背黑锅。就算得知金乘风不是龙城血脉,他也未曾当他是过外人,在他眼里,乘风就是他的亲兄弟,就是他除梭梭外无法割舍的亲情。
“回来了?”金戈侧头示意床榻上的父亲,“看看父亲吧。”
“蒽!”金乘风突然鼻子一酸。这榻上之人虽与自己没有血脉之亲,但即使知道他就是一场骗局,却还默默一直护着他成长。短短几个月,那个精干健壮的父亲确是现在这样躺在那里,安静得让他害怕。金乘风心里如大石压着,眼眶不禁红了。
“梭儿,梭儿……”
“父亲,父亲,你说什么?父亲,我是乘风,父亲……”他焦急的握住金霸行的手,那些因常年握刀剑而布满老茧,此时在干瘪的手上突兀出来,似乎在彰显着自己的不屈与不甘。
金戈拍了拍金乘风的肩,“喊不醒的,父亲现在的状况,就在这几日了。”他顿了顿,“父亲应该喊的应该是梭儿。。。”
金乘风突然明白,原来梭梭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伤痛,作为梭儿的父亲应是更加愧疚……他握着金霸行的手,“父亲,您一定要坚持住,梭梭还活着,我知道您一定比我还想见到她,那就要活下去!”
金戈熬着药,听到金乘风此番话,不禁摇了摇头,果然青竹师傅还是偏心的,看来乘风早就知道梭梭还活着,亏自己还盘算着要亲自告诉他这消息。可是父亲……虽已告知他梭梭未死,试图解开他的心结,然而他一直浑浑噩噩,怕是还纠结在自己的执念里,根本不会理会别人在说什么,亦或根本不信别人在说什么。。。这是心病,无药可医。
“乘风,当务之急,怕是你要亲自去趟漠城。”
“嗯!”金乘风轻轻放下金霸行的手,覆上被子。“看完父亲就启程。”
金戈想了想,觉着还是要叮嘱两句,“乘风,父亲如此,不能再护着你,此去你定会受些委屈。切勿生燥,影响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