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能持了,我才喝了两杯呢!”钟晨暮说完,端起酒杯跟身边的陆维安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我也是,才比你多了一杯!”许以安笑着说,她知道钟晨暮明白她问的是什么。言静思,她居然对这个女孩的印象这么深,就是这个女孩改变了钟晨暮,也是这个女孩对钟晨暮说,等他三十岁的时候就嫁给他。再过几个月,钟晨暮就三十岁了,诺言犹在,斯人何在?
张亦驰敬酒的时候显得有几分醉意,他对钟晨暮说:“求婚辞写得有点水,不过我原谅你了,我让你损失了一份份子钱!”钟晨暮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跑到李浥尘面前,两个人端着酒杯胡扯起来,与陆维安、何梦淝三人一起挤兑李浥尘。胡不归对钟晨暮说,张亦驰今天有点怪,钟晨暮问哪里怪,他说怪兴奋也怪悲壮的。
钟晨暮举杯与胡不归碰了碰,两人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样的举动也带有几分悲壮。钟晨暮想起张亦驰让他“损失一份份子钱”的事情,张亦驰曾经怂恿钟晨暮帮他追沐槿初,理由是:如果他与沐槿初分别结婚了,钟晨暮需要出两份份子钱;如果他与沐槿初结婚了,钟晨暮只要拿一份份子钱就够了。
钟晨暮有些为韩嫣然鸣不平,他想知道张亦驰心理将这个姑娘置于何种位置?张亦驰以为自己这是痴情,钟晨暮却觉得他很痴傻,他辜负了一个爱他的姑娘,至少今天是。许以安说得对,我们结婚的唯一理由只能是为了爱情;是的,为了爱情,谁不是呢?有人是为了彼此的爱情,而有人若萤火自明,只是为了自己的爱情。
元旦的夜晚,逐渐褪去节日热烈的氛围,冬天也不再修饰自己的本来面目。寒气摆脱了所有的束缚,像是要从地面渗透出来一样,整个城市成了四面透风的墙。寒风彻骨吹过长街,远处的灯火被吹得寂静清冷,与夜晚的行人融为一体,构成一副性冷淡色系的油墨画。
“幸好你没成为画家,否则,中国绘画水准倒退三十年!”钟晨暮边跑边说,围巾已经披散在胸前,脸色在路灯之下带有几分醉红。许以安气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后,人已经停了下来,扶着路灯杆子说道:“这叫艺术,你不懂的!”
“你描绘的艺术,我是没看出来,但我看出来,你不跑不动了!”钟晨暮跑回到许以安面前,脚却没有停下来,在原地踏步跑。
“这叫休战,你也可以称之为休养生息!”许以安站起身子,喘气声在抗议她的清描淡写。
“我还以为是休克呢!”钟晨暮开始绕着许以安四周慢跑。
“最讨厌有人喋喋不休!”许以安双手叉着腰,气息逐渐平稳下来。
“我看某些人今天是想一醉方休!”钟晨暮觉得许以安喝了有一瓶红酒。
“一醉方休啊?”许以安突然笑了,然后慢悠悠说道:“我怎么记得某些人,醉到哓哓不休,哭起鼻子来像个孩子,说自己失恋了!”
钟晨暮停下来,带着蔑视的表情看着许以安,许以安却淡然说道:“某些人,当时真是胸无大志,带着万事皆休的悲壮说:她知不知道,和她结婚,是我的梦想啊!”
许以安学着钟晨暮声音,连表情都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钟晨暮苦笑道:“我哭得有你这么难看吗?”
“比我难看一百倍!”许以安说完,人已经开始跑了出去,就听她大声喊到:“谁输了罚做50个俯卧撑!”
看着许以安的身影,钟晨暮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夜空,然后做好了奔跑的姿势。风从脸上吹过,比想象中还要冷,钟晨暮的嘴边突然多了一抹微笑:是啊,言静思,娶你,曾经是我毕生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