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幸运的硬币,有时候并不由自己控制。能控制硬币的,为这枚硬币幸运或者否。
我手里的,是一件武器。
我对枪械不甚了解,我也没想过去尝试。
我们是伙伴,我们要一起活下去。
可其中有人开始不遵守,我想是有原因的,尽管我并不清楚。
那最开始是什么情况?
4062年,还有最后带十万人撤离地球的,最后一艘宇宙飞船。
可地球还剩下一千万多人,几乎没有人想留在地球。
一千万人中,只有百分之一的幸运者,其他人都得留下。
还有十个月的时间,最后一艘飞船将启程。直至前30秒遗下的大约一千万余人,才知,这是最后一艘。
我也是其中千万分之一的被欺骗者。
我多希望这是假的,假的。
我已经可以看见自己未来。虽然10个月之后留在地球并不算特坏,可看看现在的世界,并没人想留下,并没有那种无私者。
起初的一两个月还好,直至飞船被占领,被一群人占领,本来每个人都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性,直至大部分人变成了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九百九十万分之一。
原本善良的人们,感受了极不公平,经过共同努力,让大部分的几率变成了八百万分之一。
为什么?死了,因那那两百多万都死了,都是那些企图占领飞船,但最后都失败了的,都死了。
因为那样又或是怎样的,反正让几率持平了。
启程时间还剩下最后2个月,地球人数还有30万左右,每个人的几率是3分之一。
那些人都知,他们要隐藏好,绝不能相遇,只要相遇了,彼此死亡率高达百分之70,同归于尽率百分之50。
还有最后一天,估摸下11万人,这时候,每个人知自己有10分之0.9的几率会死,所有人都约定这一天同时出现,玩一个游戏。
玩一个,每个人死亡率为十一万分之一的游戏。
最开始是十一万分之一,玩至最后一盘游戏,死亡率为十万零一分之一。
所有人都信任这游戏,没人会输了耍赖,因为耍赖也并不会活下去。
除非,你不可或缺。
但在为数不多的人中,没有谁觉得,谁是不可以缺少的,除了他们认为的自己。
现在的我丢掉了武器,同他们一样玩这游戏,这游戏是公平的,说下每个人都能理解为什么会公平,因为他们都懂得游戏原理。
我很庆幸能成为十万零一分之一,可惜我却,并不是十万分之一。
可我是谁啊,我是不可或缺的啊。
我是在即将成为最幸运的十万分之一中的最可悲的二分之一。
可得不了的,能获得概率一分百又怎样?
他们现在要我死,他们的目光都聚集于我。
他们并不关注其他霉运者,但他们却关注最后一个的,那些可怜的十分之一死去都是瞬间兴奋至高后死去,但会有一个特别的。
便是,最后一个需要死亡的二分之一!
他们需要我极其痛苦的死亡,来让他们觉得他们有多幸运。
这是最残忍又最恐怖的十一万人们,共同想出的特别死亡投票方法,只会在最后淘汰的人身上使用。
我们会一起对那个人说:你曾经体验过的痛苦都会成为幸福,这会是最后一次无尽却又瞬间的痛苦!
他们对我说,它们对我说!!!
我还以为我早已忘却了愤怒,我还以为我会是幸运的,我还以为在最后的人们是善良的,本来以为自己是最丑恶的我还以为…
还是比不过你们啊,在最后我才认识。
前几十秒之前,还认为自己会被幸运选中,其实是被绝望选中。
…我看不见了,也听不见了,也没感受他们所说的痛苦,是不是因为太过痛苦,所有神经已经坏掉了,我仅存切断了所有感知的个人意识。
这样也好,那些十万分之一,看见我这么绝望也算是让他们满意了。
我的眼泪,我的求情,我的失态,我的献媚,在最后起不了什么作用。
它们一脸欢快的看着我出糗,它们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丝毫同情或忏悔。
应该已经过了很久,我或许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又或者尸体都没有,哪怕有尸体,也没有人围观,为什么在周围有这具尸体,会去好奇这尸体是谁,为什么会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