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萦回用最快速度冲上来,院门却撞不开,他把头从院墙往里看,原来院中的树却已经摧折,死死堵住了门板。
不就是翻墙吗。
这里的院落为了防风要比刘广源的墙高出很多,他本来蹦个一下也能跳进院内,但是现在一身棉被有点麻烦。而且院子周围全是悬崖,还没有能退步助跑的地方。
杜萦回一不做二不休,觉得不至于倒霉到脱掉就立刻能被杂物打中,于是脱了棉被,金钢钵也扔进去,抓着个边翻墙进院。
他刚骑到墙头上,眼见着飞过来一片搭房的石头,“啪”就打在他额角。
杜萦回晃了两晃稳住方向,栽进院里。
人是进来了,这一着却打得他头晕眼花,伸手一摸,额上黏糊糊还带着点温热。仅一点点偏差,就要打在太阳穴上。
捡了条命。
他摸到刚刚扔进来的金钢钵,重新扣在脑袋上,顶风步履艰难走进何容与的破房。
门窗全都被狂风撕碎,里面的物品也都七零八落。
杜萦回让那片瓦打得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没了修为,他不是很有把握能找到,但屋子就这么几步,要找应该也不难。
何容与早在白天就跟着杜远亭刘广源等人外出,一直都没再露面。现在也许在建宁堂,又也许在前线。
但白日见到何容与时,杜萦回特意观察了一下,发现他没把将离带在身上。
杜萦回记得,何容与只有在打他的时候才会使出将离,其他时候,似乎并不动用。
也许,何容与今次不会带着它出战。
“将离。”杜萦回呼唤。
没有动静。
杜萦回还没灰心,他一边到处翻一边接着叫。
就算没有修为,魂魄还是自己的魂魄,将离不至于不认识他。
何容与这小破屋子里面除了个床几乎没什么东西,现在床塌了,碎窗子和椅子砸在上面。杜萦回床上/床下翻了个遍,没找到。贴着墙根找了一圈也没有。
他转身出了卧房,堂屋也没有。杜萦回顶着金钢钵又出了后门,钻进厨房。
“老何啊老何,你要是把将离放这儿,那可就……”
正在柴火堆里边翻边叨咕着,杜萦回感觉房梁上有光一闪,猛仰头去看,还给自己甩了个眩晕。
他捂着额角蹲下缓缓。
“那可就……”杜萦回慢慢抬头,瞧着头顶一闪一闪的雪白亮光,“太看得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