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杜萦回道。
他将先前觉得异样的地方都与蒋兰宫说了一遍,包括在湖上和菅逸讨论到的妖魔鬼怪。
“既然令你心疑至此,为何说不定?”蒋兰宫听后问他。
“没有杀意。”杜萦回说。
蒋兰宫马上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亚父,你看,我有没有杀意?”
杜萦回:“……”
——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
——无法反驳。
蒋兰宫安慰道:“不过她是以客人的身份来的,在她露出马脚之前,我们只能等。”
杜萦回也只得接受这样的办法。
毕竟不能确认对方会生事,若提醒别人注意,一来话传开了容易闹大,对当事人也十分无礼。二来无事则已,若真有事,惊动后,对方会做出什么反应也是未知数。
“那你可试探出彩衣坊的态度了?”杜萦回问。
蒋兰宫摇头:“避重就轻,言之无物。”
杜萦回:“花盈袖现在在清谈道场?”
“嗯。”蒋兰宫说,“等避过这会儿的雨,我们可以去看一看。”
携着雨丝的风穿过廊桥,杜萦回撑起袍子将蒋兰宫裹入怀抱。
“你似乎不怕有人看见了。”杜萦回见他很顺从的样子,有些惊讶。
“我来时在这段路上开了禁制,不会有人靠近。”蒋兰宫道,“若有人进来……那真的要出大事了。”
杜萦回想着那依然没有线索的杀气,心里仿佛压着块石头。
蒋兰宫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反正有亚父在,谁也不能拿我如何。”
杜萦回让他哄得心跳愈发加快,那块石头也压不住了。
“今天还要不要睡一会儿?”杜萦回低头看看他。
“今天不睡。”蒋兰宫说着忽然坐直,一手按在他胸前,笑着将他推抵在廊桥立柱上。
杜萦回一愣。
“你胆子不小。”他抓住蒋兰宫,压向扶栏。
这“壮士靠”,终于又还回“美人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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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时分,地上的水洼倒映灯光殿阁,夜间比前些日清冷了几分。
守在道场外的修士们为刚从会试出来的宾客分发斗篷暖炉等物,菅逸和盈盈一道,谈得十分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