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兰宫忽然睁眼。
杜萦回在他身上细细摸遍。
蒋兰宫:“你在找什么?”
杜萦回:“没什么。”
蒋兰宫扭头见他正色凛然,愈发生疑。
杜萦回只顾搂紧他:“真没什么。”
“杜岸,你不要敬酒不……”蒋兰宫被他勒得难以消受,怀疑他真想试试骨甲,差点便要成决引动,忽听杜萦回在耳边念叨:“……不管了。”
什么不管了?
杜萦回自知抱得太紧,松了松手臂,将蒋兰宫双膝也折进臂弯来搂住,实实成成、严丝合缝地将他团成球似的抱着。
“兰宫。”杜萦回嗓音低涩。
“嗯?”
“除去那些名利,你再无别处要怨我了?”
“你还嫌不够?”
“……应当还有。”
蒋兰宫冷笑:“还有什么?”
杜萦回埋头:“你再想想,还有。”
蒋兰宫道:“想不出,放开我。”
杜萦回舍不得松手:“……好容易回来了。”
“你发什么痴?倒像死而复生的是我。”
杜萦回不应,蒋兰宫正要挣脱,忽然心头一悸。
那双圈住自己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蒋兰宫愕然:“杜岸?”
“棠湖。”杜萦回闷声说,“棠湖那日,不该放你。”
蒋兰宫眸中闪动。
“我的错。”杜萦回道。
蒋兰宫听罢眉心平展,讥讽道:“错在让我有机会起家,与你比肩?”
杜萦回不知如何又刺到他的痛处,猛地被一肘击开。
蒋兰宫抬腿将他掀倒,足底踩上杜萦回的脖子,却顿然收了力。
杜萦回浑浊发红的眼凝视着他,蒋兰宫那一瞬心悸之感再次催生。
丝毫未有抵抗,杜萦回甘愿他踩下,正瞑目以待,那搁在喉间的脚忽然撤去了。
步声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