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超像只灵活的猴子,轻而易举就躲过了我的“攻击”,与之相比,我的阻拦就会显得特别笨重。就这样,他不顾我的反对与阻挠,在的面前硬生生打开纸条看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呢?”沈浩宇不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每天的最后一节自习课都是班干部轮流管理,沈浩宇作为纪律委员理所应当管着自习课的纪律。
有时候我就在想:像沈浩宇这种不学无术,自己上课还捣乱的人也能当上班干部是为什么?后来我发现他确实有管好班级纪律的本事。可为什么今天偏偏是沈浩宇管纪律啊?
“不是我。”那人急切辩解道。
“不知道自习课不能说话啊?”整张脸都臭起来的沈浩宇,提高了音量。
“都是伊琳。”那人义正言辞地指着我,用无比深明大义的样子,供出了我这个主谋者。
沈浩宇将视线转移到了我身上,他淡淡地看着我,目光有些暗淡,喉结上下动了动。
很少见到这样表情的沈浩宇,很久我都发不出任何声音。周围弥漫着一股低气压,他不会觉得我在故意挑衅他吧?这是暴风雨来临的预兆吗?我能说什么呢?事情确实是因我而起,我也确实算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伊琳让我给她传纸条,这是写给你的情书。”那人扬起手中的纸条,然后再次用他刚才指证元凶的手指着我,一口咬定地说。
事情的神奇转变让我脑子有些短路,刚才那人什么意思?我的纸条被当成情书了?不会啊,我就是想让别人还钱呢,让王晓婷放学先别走,我有话要跟她说,虽然用词有些委婉,但没有其他什么内容啊。不对,虽然纸条上没留姓名,但我明明告诉他传给王晓婷的啊。
那人卑鄙地撒起谎来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不知道是我一贯保持沉默的习惯,还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还是从一开始自己就不打算对某人辩解导致我说不出话来。
“拿给我看看。”沈浩宇的脸由阴转晴。
那人将手中有些皱皱巴巴的纸条递给了沈浩宇。
看着事态的发展,眼前有些发黑,我怎么觉得自己一会儿该说不清了。“不是。”良久,我听见我的声音从肚子中发出,毫无力量。
“好肉麻呀。”看完纸条的沈浩宇抖了抖脑袋,好像纸条的内容真的令他肉麻一样。
“不是啊。”我无力地申辩着,觉得自己都快哭出来了。
沈浩宇合上了手中的纸条,对我的反驳视若无睹。“好了,你们两个都没事了,今天放你们一马。”
……
教室发出了稀稀拉拉的笑声将我的声音掩盖住。
我低下头,不想再看到那张可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