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亦扬似乎真的生气了，俊脸紧绷，唇角抿成直线。

他只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文科班。

张筱青不想让女同学看到她快哭了，也快步走出教室。空旷的操场上，枯萎的草根在寒风中刮起碎屑。

几天前的模拟考，她再次拿到了文史政单科成绩全年级第一。

那天晚自习后，她随着人群下楼梯回宿舍。同桌贺微微和后座的姑娘，正巧走在前面聊天，没有注意到她就在身后。

“张筱青真厉害，连作文都满分。”

“你也不看看，全校谁语文成绩能有她牛！”

“听唐如说，她初中就看《红楼梦》到现在至少读五遍了，书里的章节名和诗词她都会背。”

“我也听说过，她从小就抄《新华字典》。”

“什么优点都让她占了。”

“呵呵，她数学有时不是抄你的么。”

“她只抄选择题，剩下的交白卷。”

“难怪数学都倒数。”

“数学也考第一的话，让我们怎么活。”

张筱青跟后面，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不好意思再继续听，别人口中的关于她的牛事或糗事。于是放慢脚步，左顾右盼。

身后两个女生手拉手越过，校园八卦再次飘到耳中。

“理科1班的卓亦扬，喜欢张筱青。”

“真的假的？”

“嘘，小点声，我上次经过操场无意间听到他自己和朋友说的。”

“就是那个高富帅，成绩好，球技好，皮肤比女生还好的卓公子么？”

“对，就是他！”

“张筱青是成绩很好的那个女生么？”

“嗯。”

张筱青像被点了穴道，停顿片刻，随后飞奔向前，再不想听到一句八卦，哪怕是一个字也不想听。

手里的资料书甩出近几米远，她整个人趴在路面上。

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黑暗中眼泪滴落，是跌的疼，还是心里疼，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能起来么，需不需要帮忙？”热心的男声，嗡嗡在耳边。

“还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