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爆旋律响起，酷炫的舞步点燃全场。尤其当五个男生分别拦腰横抱着五个女生旋转，又丢出去，互相交换接回时，观众的掌声，口哨声沸腾了。

帷幕再次拉开，唐如一袭柠檬黄长裙，脚穿浅蓝色的高跟鞋。炫目灯光下，悦耳的流行曲，声线好到可比原唱，张筱青由衷的为好友鼓掌。

至于接下来的节目，包括卓亦扬表演的，张筱青都没有关注。她沉浸在小说中的世界，屏蔽了周围。

第二天，班主任说参赛的同学都表现的不错。其中唐如荣获歌唱组冠军，奖金500元，卓亦扬团队获舞蹈组亚军，奖金400元。共获奖金900元，由班长代收做班费。

中午，唐如请张筱青吃饭。

张筱青刚夹菜，唐如就从包里拿出一封粉红信笺。

“晚上下自习后，帮我递给卓亦扬。”

“你确定！”她惊讶到直接吞了嘴里没嚼的肉。

“嗯。”唐如点头。

“你说过高中时期不早恋的，怎么看上他了？”

“也不算早恋，只是出于欣赏，想交个朋友而已。”

“晕，”张筱青一脸鄙视，“直接说不行啊，干嘛搞这套恶俗的。”

唐如用脚踢她：“你懂什么叫精准又含蓄的表达方式么。”

张筱青反驳道：“分明是赤果果的挑逗，看他上不上钩。”

唐如佯装恼怒：“坏本姑娘清誉者，该当何罪？”

张筱青起身作揖，配合表演：“望姑娘高抬贵手，我愿将功赎罪，不负所托。”

三节晚自习课结束，唐如眨眨眼从前门走了。

张筱青见仍有大半同学在教室，极不情愿的对卓亦扬比了等她的手势。

最后几个女生离开时，信笺都快被她攥褪色。

古典小说戏文里，常有红娘桥段。她们或泼辣或伶俐，每天的正事是帮助闺阁千金，冲破重重阻碍，成功私会俏书生。好比此刻，她有秒变小丫鬟的戏感。

卓亦扬见她磨蹭纠结，欲近又远的神色，便靠窗假寐。

“喂，喂……”张筱青连喊数声，见他没反应，抬腿踹桌子。

“粗鲁。”卓亦扬伸腰甩胳膊，完成一系列动作。

“对装睡的人，还需要礼貌么。”她没踹他，已经很讲究了。

“说，什么事？”他斜睨着她，并做足剩余的打哈欠。

张筱青扔飞信笺。

“你的？”卓亦扬故作大惊失色。

“唐如的。”

“吓我一跳，以后别这么调皮了。”他满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张筱青挺烦他嚣张的贱样儿，于是收敛怒意，轻佻开口：“不是我的，你很失望么。”

卓亦扬被逞能的她逗乐，尽量认真说：“要真是你的，我会绝望。”

如他所愿，小包子虽然装淡定，但走出教室顺手锁前门的行为，彻底暴露了她，被气得不轻的事实。

卓亦扬几乎笑岔气，他将手中的信笺丢往桌内，潇洒的从后门出去。

多年后，身为移动游戏行业翘楚的他向她求婚被拒时，忍不住想，在曾经共有的校园生活中，年少轻狂的他究竟惹恼过她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