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靖夕一脚踏进厨房,关上门朝我走来。他站到我旁边,看着我手里的木柴问:“你……这是在生火?”
我茫然地点点头,转而问他:“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
他看着灶台,揭开锅盖看了一眼,道:“睡不着。”顿了顿,又说,“肚子有点饿。”我心想你当然饿了,在路上颠簸了那么久,一天就只喝了几口汤。
程靖夕忽然又问:“你会做什么吃的?”
我随口就答:“粥面之类的。”
他点了点头:“那给我煮碗粥。”没等我回答,他就拿过我手上的木柴,“我来生火,你去煮。”然后就自顾自地拿着火柴烧起来。
他使唤人倒是挺自然的,我心里清楚应该得拒绝他,但一想到他晕车没吃饭还饿得睡不着,当下就心软了,想着这煮碗粥也不是多原则的事,就去淘米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折腾了那么久的灶,给程靖夕随便点两下,居然就烧起来了,他一面往灶里丢木柴,一面往里面吹气,火光映在他迷离的脸上,如梦似幻。
我正看着他发呆时,他忽然抬起头,缓缓道:“再不来,锅要烧漏了。”
我脸一红,连忙淘好米,舀了瓢水,一同倒进锅里,想了想,光吃粥也不够营养,便又放了两个鸡蛋入锅。
程靖夕好奇地问:“为什么还要往里面放鸡蛋?”
“我爸以前就这样烧的,图个方便呗,粥好了,鸡蛋也熟了,可以一起吃。”说完我才意识到提及了老宋,便沉默不语,程靖夕也没再说话,气氛的尴尬似乎要一直持续到粥烧开。
我琢磨着要不要借口上洗手间出去走两圈,程靖夕忽然站起来,说:“我去下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