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擦干脸上残存的泪水,抬头对苏荷轻声说:“别再说了,我们走吧。”
苏荷虽然爱贫又爱惹事,但可贵的在于,她永远能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时候该闹,什么时候该收敛。
她捋了捋我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说:“好。”可在她却没能站起来,只能为难地说,“小慈,你不起来,我怎么走啊……”
我痛苦地说:“可能是刚才经历了一番剧烈的运动,我屁股的伤又严重了,下半身……痛得没知觉了。”
“你活该!要是瘫痪了,你可千万别来找我哭!”她无语地对我翻了个白眼,四下观望了一会,喊道,
“jensen,来帮下忙。”
“来了。”
话音刚落,我整个人就腾空而起,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jensen打横抱起。事出突然,我出于本能就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这个动作,让jensen很满意,他笑了笑,说:“放心,小慈,我不会让你掉下来的。”
苏荷说:“走,我们去医院。”她朝程靖夕的方向狠狠瞪了眼,然后往停车场走去,jensen抱着我跟在后面。
因为觉得丢脸,不想让围观群众看清我的脸,我别过头,将脸埋在了jensen的怀里。
路过程靖夕时,他突然往前走了一步,jensen说:“先生,请让一让。”
我微微抬起头,正对上程靖夕的视线,灯光打在他身上,他眼里的光晃动得厉害,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张嘴之际,闻澜却突然叫了声:“阿夕。”
他一愣,蓦然收回视线,侧头对闻澜笑了笑,随后挽着她背对着人群走进大厅,大约是去继续进行被我破坏的订婚宴吧。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上又是一阵钝痛。我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次注视着他的背影,可这一次,我想,他是真真正正地从我的世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