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就跟着惊咋重复，像小动物一样惊咋重复——“好苦！好苦！”

小孩子摔倒了，啪叽摔得巨响，胳膊膝盖肘开始流血，这个时候当妈的就会在一旁赶紧心疼的抱起来拍打，嘴里不断地念叨“疼死你了啦，疼死你了啦”娇气点儿的孩子就会哇呀哭起来，好逞强的孩子在众人的关心下反倒会自己撅嘴当英雄——“我不痛的啦！”

王耀太会带孩子了，也太会哄孩子了，他把小孩儿的心思琢磨的透透的——所以伊万也是这样，听到王耀的惊咋重复，反倒自己开口安慰起来，有点儿炫耀“其实也没那么苦……”

伊万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灌下去一整碗，含着糖果在病床上看着王耀忙碌，嘴里这会儿甜的发腻，人到了（liao三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王耀”伊万叫道，王耀忙着手上的活没搭理。

“王耀”伊万再次叫道，王耀还是不吭声。

“王耀，王耀，王耀……”伊万就跟上了发条的闹钟一样，不停的重复。直到王耀耐不住了上来就是一巴掌才让他闭嘴。

“你干嘛？有事儿说事儿”王耀又再次远离。就那么大一片儿房间，一眼就望到底来了，还不急宿舍的二分之一大，实在是想不明白有什么可收拾的。可王耀还是不停的在整理，完全心不在焉，只是徒劳的阻止自己靠近。

“王耀，你这是头一次这么照顾外人？”王耀不回答。

“王耀，王耀….”伊万又开始了，就像是一开口就要问到地老天荒。

王耀有种阿尔在身边的错觉，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的感觉这让王耀感到非常的难过——伊万终究不是伊凡。

他有些恼火，不知道是气自己的无妄幻想，还是气伊万打碎了他这一错觉，没好气的揶揄“头一个？！开玩笑呢你，我从这儿带了多少学生，没一个省心的，有的被人揍得连娘都认不出了，我都一个个照顾过来的。”

“哦”伊万失落的神情和语调毫不掩饰，这让王耀又开始难过了——难过的想抽自己耳光了，一个比岁数比自己小的人，一个被自己学生整的进医院的病人，你丫挤兑他有什么好处？！

于是他有些手粗无措的盯着那张有些瘦削的脸“要不要再来一碗？”

伊万转头看了一眼王耀，“嗯”了一声，又再次转过头去。

王耀低声嘟囔了一句“很苦的”这更像是在跟自己说的话。伊万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飘忽，就像是刚睡醒一样。

伊万说“王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