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一直处于精神波动无故暴怒的王耀甚至瞒着湾湾小香他们去看过心理医生，但他对于整个事情都讳莫如深，就一直坐在那不肯多讲深一句，让医生很是抓狂。可当王耀看着对方那张贼眉鼠眼的脸，他的理智告诉他，他根本不能去杀了对方，他连动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想起了伊凡那日在血泊里剧烈起伏的胸口和自己突然在某天清晨对着镜子里那张熟悉的面孔说的话——一字一句——

“王耀，是你杀了他，王耀，这是你的错”

两个场景在王耀所仇视的两个仇人见面时碰撞在一起，混杂在一起让王耀的自责愧疚顷刻间压倒了自己的愤怒。王耀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在这长达近十年的时间里，他早就把责任一肩挑过，以至于见到另一个罪魁祸首的时候，王耀无能为力了。

可显然对方并不想要这个台阶，他记忆力也不错，混黑白两道的，脑子不精灵点儿似乎也说不过去。他抢先叫住转身要走的王耀“哟，这不是咱的老熟人——王长官——王耀么？！”

语气里满是不屑与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