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被江绎心弄得乒乓作响,而他在厨房“捣乱”的事也传遍了整个王府。
有下人觉得,再让太子殿下胡搞的话,只怕厨房失火,于是,走到程伯庸身边告状。
程伯庸听后,笑了笑,问:“太子殿下去了厨房?”
下人忙不迭的点头,控诉道:“那位爷非要进去,拦都拦不住。进去后就把府里的厨师都轰走了。大家都在厨房外面不敢进去。而且,那里都开始冒黑烟,怕是……”
程伯庸叹了口气,挥一挥手,无奈地揉揉额角,吩咐道:“随他去吧,出不了大事的。”
仆从露出为难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道:“可是太子殿下霸占了厨房,咱们府里的晚膳也要被耽搁了。”
“噗嗤,”程伯庸喝的一口茶差点呛出来,勉强绷着脸合上茶碗,将那抹笑意咽下去,“那就到天香楼点几个菜罢。”
而另一边,江绎心浑然不觉自己惹了麻烦,终于开始烤玲珑酥了。
但是,他这是第一次接触烤炉,好不容易热起了炉子,却不晓得控制温度,因此,第一批的玲珑酥,出炉时,全成了黑炭饼。
江绎心眼看功亏一篑,登时欲哭无泪,然而捶胸顿足了一会,又强打起精神,自言自语道:“不能就此放弃!”
接着,又做了一批糕点,放进炉子烤,又一次出炉时,依然是黑糊的碳饼。对此,江绎心几乎崩溃,但一想到赵令仪吃着自己做的玲珑酥,对他甜甜一笑,江绎心便眼前一亮,又有了拼搏的气势。
第三次,他学聪明了,一次做了几批团子,分批放进去炉子里烤,烤坏一次,调整火候一次,折腾了大半天,快到傍晚时,终究是烤出了几块像模像样的玲珑酥,尽管酥皮是带焦的,但至少不是一堆黑炭了。
末了,为了顾全面子,走出厨房前,江绎心把所有的失败品,也就是黑炭酥,通通扔到了一个小桶里,最后,图个保险,放好盖子后,还在盖上压了包面粉。
觉得一切妥了,江绎心才拍拍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歪掉的头冠,兴冲冲地端着糕点去找赵令仪。
他故作优雅地敲了敲门,门里传来赵令仪的声音:“谁?”
江绎心伏在门上嘻嘻地笑,眸子亮晶晶的,卖关子一样拖长了声调:“你猜?”
“……”赵令仪有些沉默,感觉一阵冷风呼啸而过,整个人后面都挂满了萧瑟的落叶。
有什么好猜的?他的声音赵令仪早已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
赵令仪简直想撬开这顽石太子的脑壳,看他是不是朽木脑袋。过去将门打开,赵令仪就见一盘装着几块焦黑焦黑的大圆饼堵在眼前,惊得她后退了一步。
赵令仪有些诧异,忍不住问:“这是……烤大饼吗?”
这时,江绎心装出一副老师傅的口吻,捋着不存在的胡须,解释说:“非也非也,此乃千面玲珑酥,是我母妃的御用糕点,这次你有口福了,来,尝一个。”
赵令仪愣了愣,说实在,看见了焦黑的酥皮,着实难让人有胃口去试一试。再看江绎心身体有伤,站都站不稳,脸上还笑嘻嘻的,又确实难以拒人于门外。于是,勉强笑道:“进屋再说吧。”
刚刚坐下来,江绎心迫不及待,立刻嚷道:“来来,你快尝一口。”
赵令仪打量着江绎心,看他浑身脏兮兮的,脸上还沾着碳灰,有些迟疑的问道:“这是……你自己做的?”
“令仪你果然慧眼,没错,这是我亲自做的!我是不是金玉其外,秀外慧中?”江绎心得意洋洋地挑着眉梢,一脸陶醉的自夸。
赵令仪看着那盘疑似饼状的不明物体,有些犯难:“可是……我刚吃了一碗粥,肚子里满满的,怕是再吃不下东西了。”
提起那碗粥,江绎心顿时不高兴,其心情全都写在了脸上,但他没打算“放过”赵令仪,假如她一口不试,江绎心怕是一晚上都难以入眠。
“令仪,你就尝一口嘛,一口,就一口……”
奈不过软磨硬泡,赵令仪没了辙,拿起一块“烤大饼”,放嘴前了,犹豫不决,似乎吃一口所谓的千面玲珑酥,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鼓起勇气咬了一小口,赵令仪细细咀嚼着,突然脸色微变。
江绎心忙着问:“怎样,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