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似乎是习惯有人如此问了,顿都不打一下的直接道:“看你这样也是纵横花丛的主儿,但多半是初次来这儿吧。”
见流云点头,小厮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继续道:“这月光坊中美女无数,百花争艳,但是却不像其他的店一样来者不拒,她们的姑娘每天待客的次数是有限的,要先排号,而且为了显示我们的诚意,他们的号都必须是当天上午现来排队登记的,喏,发完号就只有等明天了,赶紧排上吧”
小厮朝登记的地方努努嘴,流云这才注意到白楼下方的门口处有一张桌子,两个人正对着他们坐在那里拿根笔写写画画,前方排队的人依次递交了个东西,再收了回来后,又往右边的房间走去。
以流云的眼力,一下子便看清了他们手上递过去的是什么,不过这一看却是惊讶不已。
原因无他,这些人手中拿着的正是流云此刻小心掩藏着的影歌给的焱冥殿信物令牌,只是这材质同他们的有所差别罢了。
流云有些不好确定自己需不需要把令牌拿出来了。
见流云愣住,小厮以为流云没见过令牌和这种方式,便继续解释道:“你第一次来,肯定连月光坊预约的令牌都没有吧,那你可得多准备些银子办个有面子的令牌了,月光坊完全就是根据你的令牌来给你安排姑娘的,看我家老爷这块玛瑙石令牌,那可是能预约二等姑娘的,运气好还可以约到一等的,多有面子,听说这令牌用的材质越稀有,安排的姑娘越好,甚至若是稀有到一定程度的话,还可以自己指定姑娘”
见小厮一脸的自豪,流云嘴角微抽,这些人真的是人傻钱多,他一点都不觉得花一堆稀有材料来做个排队用的牌子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有那闲工夫,他都可以打一把趁手的兵器去参战几回了。
当然,现在的流云可不会蠢到在一堆以拥有这令牌为傲的人中说出这牌子中看不中用的话来。
在听完小厮的话后,想了想之前给自己令牌的人的话,流云有些犹豫的掏出自己的那块令牌,还没开口,刚才那小厮就有些嫌弃的道:“我说这位公子,你这令牌也太寒碜了点吧,月光坊的姑娘可怎么看的上哦,我看你还是多加点钱另做一个吧,否则绝色的你这辈子都不容易见到啊”
“嘿嘿,今天不懂行情,先随便找个看看,明天懂了我就做足功夫来”
“嘿嘿”小厮同样邪笑一声,便也没有继续,流云则开始打量起周围。
虽然知道因为这城的特点,如他这般扮相的人不在少数,但流云也未料到这月光坊的生意会如此之好,看着面前排起的队伍,还有最前方那两个正坐在桌前奋笔疾书拼命登记的小厮,加上周围那些习以为常的神情,流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探查消息这方面的经验果然严重不足,竟然单凭常理和掌柜的话就傻傻的觉得晚上来不会引人注目,幸好自己现在来了,否则只怕晚上连门都进不了,到时候还是免不了偷偷去找老鸨的结局,这样的话就更引人猜忌了。
似乎不光登记的人,就连这些排队的也都熟门熟路了,因此,队伍走的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流云。
由于之前观察了下这些排队的人如何登记,流云有样学样的掏出义父给的令牌递了过去,同时,不由的在心底感叹一番出这主意的人之才。
难怪当初义父派人交给自己这令牌时特意说直接给联络点的人看一下就是,不用顾及别人。
当时自己还在想难道这令牌也如他们有气基一般容易被人忽略,所以才敢如此直接的在众人面前拿出来。
没想到却并非如此,多看了几个人手中的牌子,流云发现,这令牌果然像那小厮说的,似这月光坊的通行证一般的存在。除了外形和令牌正面都印有的“月光坊”三个字相同外,只要出的起价,这令牌完全可以根据你自己的喜好制作。而且不仅制作的材料,连令牌背面的花纹都可以改变。
因此,这些令牌完全的就是五花八门,样式各异。
和那些用金啊银啊甚至珠宝玉石制作的、上面雕满或繁复花纹或美女花草之类的引人注目的令牌相比,流云手中这块仅是用铁制成,甚至还像是因为保护不当而磕了个小缺口的令牌,完全就是一扔在那就难让人注意到的级别,甚至还显得有些寒酸,难怪刚才的小厮会如此的嫌弃。
幸好他前面也有一些同样比较普通的令牌的存在,否则在一堆金牌银牌中,他的铁牌相对的还是会引人眼光。
当然那些暂且不说,光令牌这主意就挺让人眼前一亮了。
由于人们的惯性思维,觉得信物或是发号施令的东西就该特别,甚至独一无二,所以这样用钱就可以人手一个的令牌,没有谁会把它和信物扯上关系,更别说还是焱冥殿这种级别的,当然,也没有谁会想到,赫赫有名的焱冥殿信物是块随处可见到店就买的到的令牌。
这样,不仅降低甚至几乎没有了暴露的危险,而且除非你本身的存在感很强,否则也不会让人注意到你来此的目的,既然暴露的机会少了,那当然变相的也保护好了月光坊这一联络点,真是妙。
看了眼流云手中的令牌,负责登记的小厮没有什么其他表情,直接问道:“打算哪位姑娘?”
似乎被前面的人的大手笔吓住了,流云不敢有什么要求,带着试探的问道:“你看我这够的上哪位姑娘?”
小厮没有什么表情的再看了流云一眼回答道:“铁牌,只有三等姑娘勉强够,你来的早,绿柳姑娘那儿还有位置,排在第六位,下戌时,这是你的令牌,右边去交钱,过时不候”
“谢谢,谢谢”流云连连点头,一副感恩的样子,礼貌的拿着小厮还回来的令牌,迫不及待的便往他右手边走去,曾听义父提起过,绿柳是这月光坊隐藏的管事,看来这小厮认出了他的身份,只是不知他那令牌有何特异之处,竟然这么简单就发现了令牌的不同。
流云再看了看后面的人,发现他们没有丝毫的异样,小厮也还在继续他的工作,没有丝毫的异常。流云再次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焱冥殿里的人的素质果然过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