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无声的笑了笑,满脸都是藏不住的温柔,他抬手动作轻柔的将许慈的脑袋给扶到了自己肩膀上后,拿过了一旁的外套给她包裹住了全身后,便一直默默保持着侧身的模样,静默的望着她的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21:30分,某市中心的一处樱花别墅区中,从车上下来后尾生便抬起了头,她微眯着眼望着眼前这个美得如梦幻的灯火阑珊之地,静静站了许久才动身向别墅走去,这具身体已有八年未曾回来过吧!
来到门口处的尾生,她先是伸手拢了拢自己脖子上的那圈围巾后,而后又低头看了看脖子,确定从外面真的看不到里面纱布后,这才抬脚踏了进去。
刚推开门,尾生就瞧见了那正坐在轮椅上眼巴巴望着自己的老人,两鬓苍苍的面孔上已是风烛残年之色,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向老人走过去时,便感到鼻子一酸已是满脸的泪水,一声夹杂着哭泣声的“爸!”被喊得饱含心酸,这是原主残留下的感情。
“哭什么,爸这不是还没死呢!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哭,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害臊了……”轮椅上的老人,有些手足无措的安慰道。
许丙笙看着那个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的女儿,他刚抬手准备摸摸她的头发时,就看见了这孩子直接抱着他的腿就哭了起来。
那凄凄惨惨的模样,说是梨花带雨也不足为怪,一副十足在外面受了委屈终于可以回家找父母告状的样子,他先是愣了愣后便出声安慰着,一边抬头望着那还站在不远处的崔西夫,浑浊的双眼中是蕴藏了一团怒火的眼神。
这边崔西夫,刚好就站在了离那对父女俩十步之外的地方,他那起先是一脸安静神色表情的脸,在看到许慈扑到她父亲怀里哭时也是一愣,还没等他弄明白这是什么反转时,便忽的接受到了一份来自一个父亲眼中的责问。
崔西夫(躺枪):???
许丙笙: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崔西夫:保姆式照顾……
他是一边冲着老爷子摇了摇头,一边又颔首冲着许慈的背影摇了摇头,用一副稍后再议的表情张了张嘴,似乎是在说‘等会儿再聊’的意思。
脸还埋在老人怀里的尾生,她无声的叹了叹气就那么静静等着,等着原主残留的感情过去了后,这才抬头、起身退后了一步,摸了摸眼角的泪痕,她微微冲着老人明媚的笑了笑:“爸,很晚了我想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聊,你也早点睡……”
待楼梯的尽头,完全看不到了许慈的背影时,坐在轮椅上的许丙笙,这才重新转头望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男人,淡淡的眼神中有些责问,他严肃的开口道:“西夫,你慈儿的秘书兼管家,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二十天前,小姐在回校的路上出了车祸,被流弹击碎的挡风玻璃碎片划破了右边颈动脉,差点因失血过多而出意外,这事她不让我告诉您,现在她脖子上还围着纱布,这也是为什么这个时节,她还带着围巾的原因。”崔西夫微沉了沉声缓缓道来,一脸的无可奈何。
“什么?”突然高扬起的声音,充满了惊慌与震惊,老人扶在轮椅上的手一紧,随即便紧盯着崔西夫的眼睛,那凌厉的声音,虽苍老却依旧带着雷厉风行的果决:“查清了车祸的原因?”
“查清楚了,一切都指向意外,起因是一对小情侣在路边闹分手,在开枪对射时小姐的车子就正好经过那儿,然后就发生了这场车祸,这其中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查到最后的所有证据都表明了,这次的车祸就是一场意外。”
一阵沉默后,淡淡的灯光在偌大的别墅里一闪一闪,像是天上的星辰,温柔的光辉下,许丙笙坐在那里,如同一位祥和的长辈,他望着年轻人的目光已带上了一丝慈祥,丝毫不见有方才那番冷绝的影子。
“你辛苦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刚从飞机上下来也肯定是累了,回去休息吧!对了西夫,不要让慈儿知道,我问起过这件事。”苍老的声音里有几分疲惫。
“我明白。”点了点头,崔西夫很从容的回答到,他表示很懂。
这对父女啊,一个是怕老人为自己担心,一个是怕小的为自己担心,这两人都怕对方会受到惊吓,而统一的都选择了瞒着对方这个选项,还真不愧是父女两人!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转身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