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岛,寒宁殿内,此时的贺兰宁宸已经昏迷数日,前些时候侍衣带了一个匣子回了夜阑,侍棋打开匣子,却见里面只有一个瓷瓶和一封书信,他匆匆看完,震惊无比,忙将瓷瓶和书信交给了长公主,长公主看完书信却脸色平淡,只是着手开始准备各项事宜。
那日,长公主从匣子中拿出一颗血红药丸,放在了贺兰宁宸手指割开的伤口处,只见那药丸瞬间没入皮肤,众人皆是惊奇,唯有侍棋面色晦暗;后来大家才知道,那颗所谓能就贺兰宁宸性命的药丸,乃是一只蛊虫。
“情蛊。”一如它的名字,这蛊虫分为公母两只,他们同根同源,同生同死,即便隔着几万里,依旧能互相感应,而他们的生存方式更为特别,它们爱吸食人血,是以只能保存在密封容器中,一旦取出,它们变会自动寻找食物。
而它们之所以能救贺兰宁宸,靠的确是它们的另一种特性;情蛊除了爱吸食人血之外,却能起死回生。
“母蛊一旦进入人体,它在吸食人血的同时,却会修复寄主的身体,这就是为什么然儿要将这母蛊送回来的原因,如今全天下,能救宁宸的法子不过这一个,只是若要这母蛊乖乖做事,需得控制住公蛊,是以若我猜的不错,然儿应是将公蛊放入自己体内。”长公主忧心忡忡,若是贺兰宁宸醒不过来,只怕顾安然也活不了了。
“那若是主子有何意外,郡主可怎么办?”侍书有些担忧。
“只有母蛊知道公蛊如今是安全的,它才会在寄主体内安顿下来,而让它知晓公蛊安全的方法便是提前将两只蛊虫用公蛊寄主的鲜血喂养一月方可。”侍棋便是看了信中内容,这才放心不下。
“如此说来,郡主此时的情况只怕也不好。”侍千接话。
“你们顾好主子,我去保护郡主。”侍墨知侍千将顾安然当成亲妹妹一般,若是顾安然出了什么事,只怕侍千也会深受打击,他索性便想亲自前去保护。
“如此也好,那你便立即动身去吧,侍衣刚走不久,你或许还能追上。”侍琴答话,若是如此大家心中也安心些。
“嗯。”侍墨说完匆匆离去。
一时间,寒宁殿内寂静无声,侍棋受不了这般压抑的气氛,索性回了药庐;长公主也去圣山;侍书与侍剑一同在院内守护;侍千不放心侍墨,决定送他一程。不消片刻,殿中只留下了侍琴一人,她望着床上了无生息的贺兰宁宸,心中有些绝望。
“贺兰宁宸,你给我醒醒,我知道你现在听得见我们说话,刚才侍棋的话你应该听清楚了,若你再不醒来,别说你自己没有希望,便是郡主也会被你连累,你付出了那么多才换回来的人,你忍心让她就这样被你一块死了吗?”侍琴坐在床边,对着贺兰宁宸耳边说道。
床上之人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侍琴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她曾一度觉得顾安然只是仗着父亲的功劳才拥有了无数人羡慕的一切,但她却不珍惜一次次将贺兰宁宸害的那么惨,所以她一直不愿与顾安然亲近,可直到今日侍棋说出那番话,她才不得不承认,其实一切都是自己自欺欺人,即便她装作很讨厌顾安然,但却改变不了我们一起长大的事实;也改变不了她担心顾安然的事实。
一边是自己情同手足的妹妹,一边是自己从小仰慕的主子,侍琴心中万般煎熬,若是他们二人都出了意外,只怕她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