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荣荣正担心徐志强来得慢,没想到正是心有所想,必有回响。
这日,白荣荣约了朱达,朱达约了魏欢,由徐志强做东,在白花镇上的高星酒楼吃酒。
徐志强踌躇满志,白荣荣喜气洋洋,他们两个先到了。
徐志强自然是因为他做东,故此到的早,而白荣荣实在是因为心里眼里都是钱的缘故,在办公室里坐卧不宁,这才早来。
徐志强高兴道:“哈哈,白大哥!这次多亏了大哥帮忙牵线搭桥,小弟才有机会认识新朋友啊!一会儿酒桌上,千万要让我敬你一杯酒!”
白荣荣虽然心系钱途,但好歹之前听了白胜奇的分析,心里边留了一个心眼,只客气道:“哎哎哎!和我有啥干系!全是你徐老弟时来运转,该你的跑不掉!哈哈!这年头啊,都是为你们这些敢闯敢干的人预备的!我啊,老咯,也就是在咱们镇上混吃等死啦!啊哈哈哈!”
徐志强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便道:“哦哦哦,对对对,咱们白大哥就是来吃酒的,都是小弟的错!小弟的错!您是好官,小弟是个俗人哈哈哈!”
徐志强以为白荣荣的意思是回避他的官身,毕竟官商勾结是大忌。于是顺着说了下去,当然,他作为一个多年的商人,听了这话,也就听了,过后的钱还是要送上去的。
不多时,两人正在寒暄,朱达领着一个黑脸膛中年人进了门。
徐志强和白荣荣站起来,徐志强赶紧上前,热情道:“哈哈!两位老哥终于来了!快快请进!”
他之前见过了朱达,便看着那个中年人道:“这位一定就是咱们新矿的矿长吧!”
分明是个安全副矿长,他却喊矿长,言语亲切真挚,倒是一点听不出虚假。
来人正是魏欢。
他一听这话,心里高兴,笑道:“这位一定就是咱们白花镇的徐老板啦!啊哈哈,早就听老朱说起你年少有为啊!”
徐志强一听这话,心里先放心了一半,拉着两位的手亲自把人送到桌边,有亲自拉出凳子,让两人坐下。
他笑着说:“哈哈,就是个不入流的混子,赶上国家的好政策,这才混口饭吃!哪里比得上两位!魏老哥可是国家的栋梁之才,我哪里比得上!”
魏欢没想到这个徐志强这么能言善道,听了这话却也心里舒畅,他在矿上做个安全副矿长,脑袋上还有个正矿长,早就心里不舒服的紧,这时听了几句奉承的话,哪里还有不爽快的!
便道:“老朱啊!你啊你!有这么好的好朋友也不早介绍我认识认识!真不够哥们儿!”
老朱赶紧讨饶,道;“哈哈,老魏你这就冤枉我了!咱们这个好朋友可是老白介绍我认识的!”
白荣荣连忙道:“不敢当,不敢当。都是好兄弟,见面一家亲!”
说话间,酒席上桌。
几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
不多时,魏欢已经面上红光满透,本来一张黑脸,现在成了个黑红脸,徐志强看了一眼白荣荣,白荣荣看了一眼徐志强,又看了一眼老朱。
老朱端起酒,朝着魏欢,道:“魏矿长啊,咱们这新矿开工可就不远了吧?”
魏欢有些朦胧醉意,听了他的话,道:“快了!快了!”
“哦?那感情好!感情好!咱们之前说的那个事情,你看......”
“什么是啊?”他问道。
朱达顿了顿,笑了笑,道:“哈哈,就是封堵气囊的事情啊!”
“哦哦,那个事情啊!”
魏欢又喝了一口酒,打了个饱隔儿。
徐志强想说话,朱达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便坐了下来。
朱达道:“唉!要我说啊,那个东西真是十分重要,要是没有好东西,还真是不安全!”
魏欢道:“是啊!你们是不知道!以前啊,我在别的矿上干的时候,瓦斯泄露不知道出过多少事情!每次都死一大堆人!国家也难做!我们矿上也难做!毕竟人命关天啊!”
朱达道:“现在好啊!现在不是有了那个高科技产品吗!以后就可以安全啦!”
魏欢听了,笑着说,“可不是!那家伙,那玩意儿老贵了!我们矿上都打听好了!”
“哦?这么说来,矿上已经有了合作人选?”朱达问道。
徐志强一听这话,心中着急,便道:“哎呀!魏老哥啊,魏大矿长,你就别跟兄弟我打马虎眼啦!我这心里都快被你磨出茧子了!”
魏欢借着酒劲儿笑道:“哈哈?徐老弟这是咋啦?怎们急了?这就急了?哈哈哈哈!”
朱达给他摆手,“啊哈哈!好啦!好啦!这不是魏矿长给你开玩笑嘛!今天既然来了,难道是白吃白喝你的不成?”
徐志强闻言,笑道:“就是白吃白喝又有什么的!今天就是把我吃光了,吃穷了,我也不会说一句话啊!”
魏欢道:“嘿嘿,哪里能白吃白喝你的呢!我老魏从来就不是那样的人!你不信,你问老朱!他来我这矿上跟我谈生意,我是不是爽快人!你问他!你问他!”
朱达笑着又端起酒杯敬酒,道:“是是是,你老魏是个爽快人!”
魏欢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徐志强跟前,伸出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呼着酒气,道:“徐老弟!今天啊!吃的高兴,喝的也高兴!你说的事情呢,我也知道了。我回去给你问问,你别着急啊!”
徐志强道:“哈哈!魏老哥是个体贴人,有你这话,兄弟我就放心了!你是不知道,我专门跑了一趟浙江,我那边的哥们儿说了,他们能弄到最好的货。你要是把这事情交给我,您就放一百个心!以后咱们矿上绝对没有事情让您老哥难做!”
魏欢点头道:“知道你上心!你看你,把白镇长也请过来了,把老朱也请过来了!我还能不买你个面子?只是你不知道啊,这回事情事关重大,你不知道多少人上门找我,唉,心烦啊!你说,那封堵气囊再好,能有我魏欢一毛钱的关系?我就是给国家打工的,你们商人真的是真金白银人民币,我们卖得是这条老命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你看看这张脸!有多黑!这张脸有多黑,我这条命就有多冒险!”
他又拍了拍徐志强的脸,“你看,徐老弟你这张脸,多白!一看,就是享福的人!”
他一手端起徐志强的酒杯,朝着白荣荣笑了笑,“你看,白镇长不愧姓白,脸色多白!都是有福气的啊!”
白荣荣嘴角扯了扯,心道:“白你妈!想要钱直说,扯老子干啥!”
朱达走过来,胳膊搭在魏欢肩膀上,说道:“哎呀,老魏,你喝多了!喝多了!”
魏欢道:“没喝多,没喝多!高兴!都是兄弟啊!高兴!”
朱达给徐志强使眼色,徐志强心里明镜似得,从凳子地下掏出一个纸包,不着痕迹地塞到魏欢的后腰里,又给他盖上衣服,笑道:“哎呀,醉酒了,醉酒了!这汾酒啊,酒劲儿大!魏老哥既然喝多了,那我们今天就喝到这里啊!”
朱达说道,:“行行行,你们就不用送了,我和他顺路,一起来的还一起回去。”
说着,架着魏欢出去了。
徐志强和白荣荣亲自把人送到外头,看着远去了这才回过头来。
白荣荣道:“这个老魏啊,啊哈哈,酒量不行,不行啊!”
徐志强笑道:“白大哥的酒量好,以后有机会老弟再请你喝酒!”他走近白荣荣,我家里小声道:“我家里还有一瓶六六年的汾酒呢!明儿就给老哥送过去!”
酒醒众宾散,徐志强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欢喜。
“真是个好消息啊!”
他说道。
第二日,果然,他提着一个盒子送到白荣荣的家里。
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等到那个三姑娘上门。
不过徐志强心里高兴,出了白荣荣的家,就骑着摩托往三坡子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