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熙在家中设宴与他接风,曹沧俊只身赴席,长熙一见他,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你怎么瘦的这样厉害?”结果陪在一旁的周定又吃醋了。
“还不是从前你一直觉得我胖。”曹沧俊诙谐应道。
他们一问一答,其亲近之意不言而喻,周定如临大敌,看向曹沧俊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戒备。
长熙替他们做了介绍,曹沧俊与周定彼此见过,伊水又出来和曹沧俊相见。曹沧俊拉着伊水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小关儿又长高了,更好看了,该要出阁了吧?”
“曹哥哥,你还是那么坏!”伊水娇嗔一声,夺手跑了。
“你该替她择一门亲事了。”曹沧俊回头对长熙说道,又添了一句:“一展眼小关儿都成大人了,我们这些人也开始老起来了。”
“你这个人,不过一年多没见,怎么也学白胡子老头嘘嗟流光了。”长熙笑道。
“可不是老了。昨天照镜子,白头发又拔了几根,照这样长下去,不出几年真是白头搔更短了。好在,你总算没像我当初预言的那样,朱颜辞镜了还待字闺中。”曹沧俊抿嘴一笑,又向周定道:“只是委屈大将军,要卯足十二分功夫来伺候你这个刁蛮公主,是不是比指挥百万雄师还来得艰难?”
“公主十分贤惠,她没让我受过委屈,倒是我有不周到的地方。她是极好极好的一个人。”周定不喜欢曹沧俊揶揄长熙,尽管那是一种亲切的玩笑口吻,然而那会让他想起在长熙没有成为他的妻之前,曾和眼前这个男人度过一段安逸美好的少年时光。这对周定来说是很大的刺激。
“贤惠。”曹沧俊重复着这两个字,忍不住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原来不止我老了,你也一样啊。这么蛮横的性子,是怎么变成贤妻的。可见一物降一物,你也碰见克星了。”
“行了,你别贫嘴了。伊水准备了你最爱喝的女儿红,一醉解千愁,今日你就不醉不归吧。”长熙笑道。
伊水早在阑珊亭收拾了一桌酒席出来,等他们到了,伊水娇俏地捧起酒壶,冲曹沧俊扬了一扬,笑问:“这是从玉熙宫那株桃树挖出来的女儿红,公主一直没舍得喝,单等你来,你馋不馋?”
“我更馋你的那坛女儿红。实不相瞒,我在凤翔,已替你相好了良人,等明日我禀过太子殿下,就请冰人说亲去。”曹沧俊说完,连周定都忍不住笑了。伊水又被他取笑,又气又羞,把酒壶往旁边一放,娇声威胁道:“你再耍坏,不给你喝了!”
“好了好了。”长熙扯了扯曹沧俊的衣袖,笑道:“伊水现在可是我们家的管家婆,惹急了她,真没你的酒喝。”
几人笑闹了一会儿,曹沧俊挨了伊水好几个拳头方才入席。席上,曹沧俊不是拿伊水的婚事玩笑,就是打趣长熙夫妇,一丝一毫没有提到自己在凤翔的遭遇。谈笑风生,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