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他真正的回神,萧寒派阿一来取张嫣的衣衫。北冥漓只是轻声问:“太子殿下,他可是回宫了?”
“尚未。”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避免日后更深的纠葛,可他好像改变不了什么。萧寒对张嫣的钟情,那是天定的缘分。
而他,注定是张嫣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等到梦醒的时候,萧寒或许能明白今时今日的事情。
“好好照顾太子殿下,他失去挚友想必心情不好。”北冥漓觉得自己好似越来越话多了,可他实在是忍不住。
自打那张嫣出现之后,他反常的举动越来越多了。不自觉的,连说话的时候都比平时显得更尽人意。
阿一许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北冥漓,呆愣在原地,应着道:“是!”
北冥漓摇了摇头,强装镇定,“太子殿下的吩咐可都办妥了。”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事情,他就可以拿着东西回去复命。可,偏偏阿一是直肠子,听不懂北冥漓的话外之音。
外面的人早就捂着嘴,偷偷笑了许久。
北冥漓站起来,走近阿一,轻言:“太子殿下正是伤心的时候,你身为太子殿下最知心的人,不陪在他身边不觉得实在有点不妥吗?”
“告辞,大巫师近日有些人情味儿了。”
阿一蹦跶着跑出客栈,徒留北冥漓和伺候他的人大眼瞪小眼。
他真的表现的那样明显吗?本就是常人,何必要整日做出高岭之花的姿态出来。北冥漓一身玄色的衣裳穿起来,竟然也觉得没有以前那样的沉闷。
许青君在阿一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来,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来他是南陵的大巫师。
这些日子,她心中的困惑也解开了。
原来不过是位居神职的两个人相互扶持,张嫣真的隐瞒了太多的事情。她还以为,张嫣真的遇见了生命之中的贵人。
许青君还很虚弱,气息若有似无,慌忙道:“这些日子以来,劳烦公子照拂。”
北冥漓看见张嫣非要跟着近侍回来,不住的摇头。
“公子?”许青君试探的叫。
“这等小事,也办不妥吗?”北冥漓言语之间,已经带了些许情绪。许青君提了些嗓音,问:“公子,您是为何事忧心?”
北冥漓不答,她自觉唐突,开口说:“大巫师莫要见怪,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便这样唤你。许是,我习惯了这样的称呼。”
“无妨!”
一时间,屋子里静谧的可怕。
许青君很感激北冥漓救了她,少女的心事藏不住,双颊的粉色风景也逃不过北冥漓的眼睛。
大巫师不曾经历过情事,看不懂许青君含情脉脉的双眼中泛着幽幽的光彩。眸色渐渐暗淡,许青君终还是先开口问:“大巫师定要原谅我这般冒昧,我那可怜的妹妹现身在何处?”
提起张嫣,北冥漓才开始有交谈的意思。
身边从未有过女子,纵然是先前有一个紫苏,那也是当男子一样对待。眼前这位姑娘,在他房中开口说话,北冥漓难免有些不适应。
他不说话的样子让许青君以为,她又说错了什么。
许青君渐渐的不说话,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心中想着北冥漓肯定是嫌弃她吵闹。可她醒来,没有看见张嫣在身边,心中自然是难安。
“她一切都好,无需挂怀。”
过了半晌,许青君才敢应着道:“多谢大巫师照拂,这些日子麻烦了数日青君心中已然不安。等明日清晨,我便收拾东西离开。”
听了这话北冥漓惊觉,傍晚十分他们两个人相处在一起,还是有些不合礼法。许青君病中刚醒,虚弱的样子硬撑着要起来,“公子安心,现在我收拾片刻便走。”
这丫头竟有这般玲珑心思,北冥漓还未说出口她就能发觉。
“无事!”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许青君便重新躺在床上。她偷偷的望着北冥漓的身影,只见他负手而立的背影中带着些不容抗拒的意味。
他在那里站了多久,许青君就偷偷的望了多久。等北冥漓转过身子后,两个人皆是一阵子愣神。
“大巫师莫要见怪,我只是睡了太久现下有些难以入眠。”
她这下的解释,让自己更为窘迫。
北冥漓清冽的声音,如甘泉拂过心房,“你且安心,我便在隔壁书写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