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搀着他的一条胳膊,俩老头散步在百花怒放的花园小径之上。
“你早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这还用我告诉你吗?”时新建呵呵一乐,随即愁眉紧锁,“老丁,在你看来,那个叫谷七七的丫头片子如何?”
“如何?什么如何?”
老丁赶紧用衣袖抹抹路边的石凳,伺候他慢慢坐下。
“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时新建露出一抹深沉的微笑,“你也坐下来,都一把岁数了,说了多少次,没有外人的时候,不要那么多的礼数。”
“谢谢老板!”老丁嘿嘿笑着坐到他对面,“你说的一点都不错,咱们都上了岁数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太为钰荣少爷的婚事操心了……”
“哦?老东西,你这是话里有话呀!说吧,现在就你我二人。”
时新建挺起硬朗的腰板,期待的窦眉看住他。
“这个余小姐是大家闺秀,可是被惯坏了;钰荣少爷呢,性格孤高冷僻……”老丁唏嘘道,“老板哪,你别不爱听,我觉得他们俩…够呛!”
时新建神色平静闭上了双眸,轻轻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时代不一样啦!本来这一对儿就合不来,加上又忽然蹦出个谷七七,听张妈那边议论,这丫头可是少爷最宠爱的女子。钰荣少爷一到家,跟她那是寸步不离的呀……”
“种子有,差的就是一块地!”时新建徐徐睁开双眸,“这种子好,落在再贫瘠的土壤里也能生根发芽!呵呵,我也老了,谁当我的孙媳妇已不再重要了,我也没有精力管那么多的闲事了。反正呀,哪个女人生下了我的重孙子,她就是我时家的少奶奶!”
这番深刻的比喻,听得老丁忍俊不禁,连皱纹都布满了微笑。
“笑什么?”时新建诙谐的一声轻叹,“你当我们还年轻,还能约束钰荣那小子吗?我说的这些,那是话糙理不糙!”
“老板,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呀!快三十年了,在这个家里你是从来说一不二的…为什么在少奶奶这个人选的决定上你会轻易的弃权呢?这不是你的风格!我看哪…你是打心眼稀罕那个叫七七的丫头吧?”
“几十年了,我不爱跟你多说话就是因为你这毛病!”时新建呵呵一笑,“爱说大实话,这不好,很不好!有些事儿心知肚明就行,不要拿到明面上来!七七那孩子我的确不讨厌,只不过……”
听到这里,老丁赶紧起身附耳道:“我明白,我已经遣人查她的来历了。相信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我们就能知道……”
时新建淡淡摇头,看得老丁诧异的住口。
“她来自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本身。明白我的意思吗?俗话说英雄不问出处,偶尔想想这丫头蛮可怜的。对了老丁,你还记得我们去祖坟墓地扫墓时,这个女孩的表现吗?”
虽然作为下人不能在场,但当时谷七七抱着墓碑痛哭流涕的神情却没逃过老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