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循摆摆手后便离开了。
原须白一个箭步,站在萧挽香身前,急急道:“萧师妹,你···此行凶险,万事小心,切莫逞强。”原须白原本想劝,但话到嘴边却又放弃了。
萧挽香定定地看着他,半响沉默,原须白的脸色有些窘迫。
“大师兄,挽香知道了。”
萧挽香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不再如往时那般冷硬,原须白轻轻笑了起来。待萧挽香走了老远,原须白那呆滞的目光都一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原须白与萧挽香算是青梅竹马,又指腹为婚,都从小拜师在魏家习武,若非萧家一场变故,满门一夜丧尽,可能二人早就遵从父母命结婚生子。昆仑门一场血洗,萧氏除萧挽香之外,再无生者,故萧挽香发誓必要昆仑门血债血偿!
月意阑珊,正是春寒料峭时候,萧挽香坐在石阶上,看着月牙渐渐被乌云吞没,回忆呼啸而来,同样的黑夜,她驾马狂奔,日夜兼程看到的竟是血流成河,幼弟被倒下的家奴紧紧抱在怀里,如无小小脸庞上的猩红血迹,闭上的双眼仿佛睡着了,府门内,是横尸遍野,一张张熟悉的脸已了无生气,再不见那温暖的笑容,没人再唤她小姐,没人再唤她姐姐,没人再唤她囡囡······
萧挽香陷入回忆,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雨滴也破开束缚,肆无忌惮的敲打地面,像夜幕的泪。
“师姐。”一道轻柔的声音将萧挽香从悲伤之中拉回,一看,原来是魏辛。
魏辛在萧挽香身边坐下,看着淅淅泠泠的雨,微笑着伸手,任由雨落掌心:“师姐,下雨了。”
“是啊,下雨了。”萧挽香的脸上尽是凄凉,“好冷啊。”
一阵沉默,耳畔充斥着雨打声。
“昆仑门屠尽了我萧家,此生,我必要他们付出代价。”萧挽香突然道,没有起伏的平稳语气,令人心酸。
魏辛笑了,轻声道:“一定会的,上天不会放任恶人恣意逍遥的。”魏辛看向萧挽香,又郑重道:“可是师姐,大师兄他的···”
未等她说完,萧挽香就嚯得站起来,丢下一句“天晚了,快回去睡吧。”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魏辛怔怔的看着,见萧挽香走远,又瞧了瞧满天的雨,无奈地摇摇头站起。
“不管你们,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