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鞭不要说皮肉,就是最坚硬的骨头都可以打得粉碎。
近身搏斗,拳法和技巧都是锦上添花,只有速度和力量这两者,才是最致命的。
避,就是比速度,迎,就是比力量。
云谓微微侧身,并不完全避开,身姿犹如玉山倾倒。
他的剑端,一开始是低垂在脚边,此时被猛地向上挥劈去,迎着蓝持之的鞭势而上!
细沙碎砾被剑端带起,在半空中飞溅如花。
剑和鞭,犹如两只在高空上以命相搏的猛禽,尖锐的喙,锋利的爪,都奢望着剜出对方的眼睛,折断对方的翅膀。
苍茫大地上,一声轰隆雷鸣!
这两人都知道遇到了劲敌,各自跃开数步。
“香快要烧完了。”云谓将剑转到左手,甩了甩被震麻的右手,“副总兵大人觉得在下如何?”
“你的剑没有开刃。”刚刚那样高速的鞭剑相撞,蓝持之却发现自己的长鞭一点也没有折裂。
云谓看了看手中的剑,迎着月光举起来,笑着说道:“这剑开了刃的,不过只开了一边,刚刚在下用的是没有开刃的那一边。”
“那是……”
云谓顺着蓝持之的目光,向自己的身上望去,只见胸口衣领交界处,露出来一绺青丝……显然是女子的发丝,被编得细致灵巧,柔光水滑。
青丝露出来的那一端,系着淡黄色的小丝带。
云谓把那一绺青丝放回衣服里,抬头却迎上蓝持之忍俊不禁的脸。
“你成婚了?”
“在下还没有。”
“那就是有相好的了!”
“……”
“不要不好意思嘛,谁不是年轻过来的?”蓝持之看了一眼即将要燃尽的香,往后退去,腾开空地,笑着说道:“咱们再来比最后一回!”
“好,在下奉陪。”
等一个骑兵飞驰着赶来时,那截香正好刚刚燃灭。骑兵翻身下马,正欲禀报,却看见副总兵大人左肩上有一道短短的刀痕,衣服被染得血淋淋湿漉漉地一小块。
而新来的那个云参将,手里拿着一把剑。
蓝持之朝那骑兵呵斥道:“你小子看什么看?!天天戍边什么伤没见过?有事快说!别磨磨蹭蹭。”
他又转过头去,对云谓说道:“我早早备下了几头好牛,想着你要是个国器,咱们就好酒好肉款待着,不过你知道,我对你也没有抱多大指望,没想到……”
“副总兵大人,副赞画大人不见了!”
蓝持之的话戛然而止,他好像没有听清那骑兵说的是什么,便又问了一遍:“副赞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