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饮下杯中美酒,淑妃拿起酒壶斟满时询问道:“皇上命星宫局明日便呈上吉日,哪怕是正使大人今日要留宿宫中了吧?”
惠帝想了想:“应是吧。”转头吩咐道,“派个人去看看。”
蔡大监应道:“是,皇上。”
淑妃谈笑道:“我不过随口一问,你这么较真做什么?”
惠帝冷笑一声,示意白月站远些,白月低头往后行了几步,淑妃疑惑的看着惠帝,直到白月走的远些了,惠帝才缓缓道出:“皇后的身体愈发的不好了,朕问过太医,话说的婉转留有余地,待朕私下问过了王越,他也是说皇后的病还没到撒手人寰的地步,如今也是用药拖着。”
淑妃淡然饮了一杯酒,听着皇上说道:“但是皇后的病畏寒,等入了冬,便不好说了。星宫局国舅是一定打点过了的,若是皇后的病还没那么重,珩顷的婚事等到明天开春也是好的,这婚礼也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也不至于急急忙忙不够隆重。”
“朕是怕皇后的病......所以在入冬之前,珩顷的婚事一定要定下,不可再拖延,免得横生枝节。”
淑妃听完淡笑一下:“你考虑周全便好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听到这话,皇上转念一想:“对啊,皇后如今在病中,咱们儿子的婚礼筹备什么的,她有心也是无力了,到时候你这个宫妃之首,还不得好好准备准备长子的聘礼。”
皇上揽过淑妃的肩膀对着她露出期待的笑容,淑妃则是回了个浅浅的笑容,皇上安慰道:“高兴些,这可是咱们儿子的大喜事!”
淑妃的笑容大了些:“好。~”
晚上国舅爷见圣旨未下,便派了人去了正使得家中,得知正使没在家留宿宫中,过过脑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人办得什么事?啊?!没能让皇帝择日不会现在通报我一声吗?如今这时候宫中都已经下钥了!”
这时候说这些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国舅爷想好对策,等着明日进宫上朝之前能够遣人,与正使通个气儿,可谁知第二日这人刚到星宫局,便被告知正使大人已经被皇上招到无极殿去了。
国舅爷一出无极殿的大门,随行小厮便告知国舅人没见着,已经去了无极殿。国舅扭头便回了无极殿求见陛下。
此时的皇上正在无极殿的后殿召见正使,皇上仔细的看了看日子,以免表露的刻意,便定了中间的日子,十一月初八。
其实也就只剩不到两个月的时候。正使谨慎的站在殿下候旨,皇上正准备拟旨,外头的小太监进来与蔡大监说了什么,说完便退了下去。
皇上正要落笔,大监略微细长的声音轻声到:“陛下,国舅求见,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皇上落笔的手顿了顿,没出声的又落了下去,在明黄的丝绸上写着好看的草书。旁人许是会觉得皇上对修珩顷并不像面儿上这么好,下婚期的圣旨分了两次,原以为皇上定是要好好的为北凉王则婚,结果日期定的如此仓促不说,写的还是最不严谨的草书。
只有站在皇上身边的蔡大监心里清楚看的明白,皇上这是急了,国舅一次两次的小动作便罢了,如今都到家门口了,可不得气着了吗。
一气呵成的写完了圣旨。瞧着圣旨上的旨意,写得如此流利,没有半分思虑,想必是是在心里思量了许久,明眼人一看便知皇上对北凉王的父母之心。
皇上郑重的拿起玉玺,将印好好的在圣旨上压了压。拿起两边的玉轴,皇上仔细的看了看,他欣慰的看着圣旨笑了笑,随之卷起圣旨给了蔡大监:“你去吧。”
大监行了大礼:“奴才遵旨。”双手捧着圣旨举过头顶,出了殿门。路过国舅身边时,蔡大监向国舅行了行礼:“国舅爷。”
换做其他人,面对蔡大监怎么也会做个笑脸的样子,自傲出身的国舅从不把宫中的人放在眼里,就算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也不会太给好脸色:“蔡公公,这是要出宫传旨?”
别人不给好脸色,可蔡大监也还是笑脸迎人的回道:“是。”
“是北凉王府去的旨意?婚期已经定了?”许是在门口皇上半天不宣召,大太阳的站的急了,国舅爷竟没想到问的太细了些。
蔡大监笑着点了点头:“正是。”没等国舅爷再张口,蔡大监便抢先说道,“国舅爷真是有大家之风啊,对外甥们都是如此关爱备至。皇上已经吩咐完了,应该很快就会召见国舅爷的,奴才就先告退了,宣完旨还要赶回来伺候,就先告退了。”说完行了行礼低头弓着腰,快步的走下了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