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寒足足盯了它有一盏茶的功夫,才慢慢的把眼睛从上面挪开。
又去看了旁边的桌子,上面的器皿里面果然都是同样的内容。
若是弄清楚这屋子的主人,那大概是谁给祁夫人下的蛊,又是谁栽赃在池宇身上的,也就清楚了。
霂寒想要端起一盏蛊虫,带给沈彧他们瞧瞧,却怎么也端不动。
借着火把的光,仔细观察了一圈,器皿与桌子只见并无衔接的缝隙,原来这些器皿都是与桌子相连的,也就是说...他们是一体的。
再顺着桌子向下,地面上一圈凹槽也与桌子相连,凹槽里面...充满了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动,好像有什么一直在给这些蛊虫供血。
顺着凹槽走,一圈凹槽分出了四个支岔,分别延伸到了房间四个角的长明灯下。
霂寒顺着其中一条分支走到屋角,长明灯的正下方好像有什么一坨东西,于是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才发现竟是一个坐着的人。
那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环抱着双膝,头埋在膝盖里,右手耷拉在一边,手腕处被割开,血不断的从手腕缓缓流出,速度很慢。
灯下黑啊。
就这么想着壮着胆子走到那人跟前,揪着他的头发把头抬了起来。
是一张陌生的毫无血色的脸,眼睛向上翻着,整个人离近了一看骨瘦嶙峋的,再一试探,到已经是个死人了。
再看另一边的分支处也是如此,同样的姿势坐着一个同样身着破烂的人。
而到第三个人跟前的时候,抬起他头的一瞬间,霂寒愣住了。
这张脸,即使上下几处擦伤,整张脸近乎黑了一度,也是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