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服务生将两杯咖啡端上来之后，白嗣音这才缓和了下情绪止住了哭泣。

“抱歉。”

白嗣音的声音有些嘶哑，她拿了几张纸巾将泪水擦干，但眼睛依然有些红，像只兔子一般。

“是我应该说对不起。”白凯安苦笑了下，将伸在半空中的手缩了回去。

“嗯？”

白嗣音有些不能理解对方的话里的意思，抬起了头，结果发现杨叔的表情看上去居然有一丝痛苦。

“如果我不出现的话，你也就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了。”

白凯安咳嗽了一声，避开了女孩的视线，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道。

“不，不是这样的。”白嗣音摇了摇头，否定了白凯安的说法，“一直以来，我爸的事情都是我的一块心病，虽然我可以确定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就离开我，但这么多年过去我却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

“直到两个月前，我从我妈那里得到了我爸的死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白嗣音哽咽了下，眼泪又有了泛滥的趋势，她伸手扇了扇眼睛，“谢谢你，杨叔，最起码你让我知道了我爸他一直都记挂着我，只是因为一些事情他不得不离开我，而不是不爱我和我妈了。”

听到白嗣音说的话后，白凯安有几次都想张嘴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低下了头稳住了情绪。

十多年的隐忍仿佛要在顷刻间爆发，原以为波澜无惊的心面有几次都差点冲破桎梏，明明已经自我警告过无数次不要来找她了，结果却依然克制不住想要见她一面的冲动，哪怕在阿音的心中他已经死了。

“杨叔。”

少女突然的呼喊让白凯安猛然抬起了头。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了，痛苦中带着恐慌，像是一头受伤了的雄狮。

这样的杨叔让白嗣音感到陌生。

“你怎么了？”

白嗣音忍不住问道。

“没，没事。”

白凯安几乎是瞬间便是收好了所有的情绪，就好像刚刚那一幕只是白嗣音的错觉一般。

“那你刚刚。”

“只是想起了和你爸的往事而已。”

不等对方说完，白凯安便是直接打断了。

“这样啊。”白嗣音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那您能告诉我，我爸他是因为什么而死的吗？”

“在一次缉毒行动中死于爆炸中，由于这个犯罪团伙一直都没有被剿灭，而你爸的身份特殊，所以。”

“所以关于具体事项无可奉告，对吗？”白嗣音接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所以哪怕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也没办法去拜祭他，甚至连他的死因都没办法得知，对吗？”

面对少女的诘问，白凯安点了点头。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一个人是要有多大公无私才会去选择做缉毒警，对啊，他们是保护了祖国这个的大家，可是我们这个小家了，我们又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