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箫十分恰好地在这个时候转过脸来,看向付晴。
深沉的眼神直白地对上付晴,男人的眉毛微微上挑,嘴唇似乎是动了动,但付晴听不见说了什么,也看不懂他说了什么。
但她大概能猜到。
他说:你还想去哪里?
付晴的双脚就跟灌了铅似的,一点也迈不动了。
宋时箫分明是在警告她,让她想清楚了。
她现在身无分文,身上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还欠着宋时箫一屁股债,那两套衣服要还起来也不知道要还到猴年马月。
她还能去哪里?
秦明站在车门口,也没出声,只是安静地、微笑地看着她,等着她坐进车。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付晴内心挣扎不断,宋时箫也再没其他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只是一个眼神,付晴就已经没办法挪动自己的脚步。
宋时箫也没逼迫她,只是让她自己做选择。
是选择现在坐进车,还是选择离开。
如果选择坐进车,那之后的答案,也已经呼之欲出。
如果选择这个时候离开,也就意味着她要和宋时箫分道扬镳,而以宋时箫在圈内的地位,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给她小鞋穿。
可付晴却有一种直觉——即使她选择离开,宋时箫也不会真的给她小鞋穿。
宋时箫的脸上仍旧没有显露出半分不耐烦。
过了许久,仿佛有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的时间,付晴终于下定决心。
迈开脚步,朝着车后座走去。
一步一步,像是在走一段艰难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