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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下山

她师父把婴儿的她从山涧中捡来,那天的天格外的晴,她咧着嘴对着他笑,纯真无邪就像晴天一样的灿烂。师傅说,她是天赐的孩子,因而给她取名叫天若晴,并将她带到一个不知名的小山,两人相依为命,与世隔绝,与鸟兽为伍,以花草为伴。

十七年后。

“臭师傅,怎么还没有回来!再不回来我就把你的酒全部倒光光!”天若晴自言自语的说道,一张清秀的脸蛋上,整张脸显得非常地生动活泼。

自从她6岁之后,他师傅每过两个月总要消失那么几天,而每次只要他消失的时候,总是在桌子上放一束花,也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哪怕她哭闹,打滚,各种耍无赖都没能让他带他一起出门。

师傅他很神秘,他从来不说自己是什么人,也不会告诉她他来自哪里,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年纪,只是让她喊着师傅。

师傅他也很忙碌,因为他常常会这样一消失就会好几天,回来后就会把他自己锁在屋子里面,喝着闷酒,久久的不出来。

师傅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因为他常常拿着一块玉佩,看着月亮,喝着闷酒,那眼神是她读不懂的寂寞和悲伤。

师傅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谜,但是不管她用尽了什么办法冒险去解开这个谜,总是无功而返。

“我怎么听到有人要偷偷倒我的酒!”天若晴听到他师傅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

整个人立马跳起来,那刚刚还紧皱的笑脸,顿时美目舒展,笑意连连,跑到他的身边,嗔了他一声,“你肯定是听错了!”

天若晴拉着他的手臂,摇晃着撒娇道,“师傅啊师傅,下一次你就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从6岁都说到17岁了!你该让我见见世面了。”

他师傅点点头,“我教了你那么多东西,你是该独自下山历练了。”

天若晴有些傻,愣愣地问道,带着点哭腔:“你要赶我下山啊,你不陪我一起去啊!”

她从小就和他师傅在一起,虽然他师傅很是不负责任,常常把她一个小姑娘留在家里,但是她过得还是很开心快乐的。她早就将他当做自己的父亲,她从来都没想过要离开师傅,现在听到他师傅这么说,心里顿时觉得五味杂瓶啥都有。

她师傅点点头,有些好笑的说道,“你这么大了,怎么还离不开师傅,你也该自己出门历练交交朋友了。”

“可是我不想离开师傅啊。”

“师傅也有自己的事情不能带你。你要自己去历练,多看看,多学学,多交交好朋友。这个事情你师父已经决定了,所以你赶紧收拾东西,明天就出发吧。”

她知道师傅决定的事她就没办法改变!就像6岁那年师傅第一次跟她说要出去几天,她拖着他师傅的腿哭着天崩地裂,不让师傅离开。师傅也不过是摸了摸她的头,语重心长,又神色复杂的对她说,你要坚强,不可以依赖任何人。而后师傅也不过是召唤出了一只小老虎陪着她一起玩,就这么离开了。

次数多了,她早就习惯了坚强,独立。只是心理依旧对着师傅依恋不已。

“我都替你算好了,你下山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的有缘人,你千万要记住,要千方百计跟在他的身边,他能助你修行。”

天若晴满脸不相信的盯着他师傅的脸,似是要盯出一个洞来,“我听着怎么那么像你要打发我,编出来的谎话。”

回应她的是一个扣头杀,“你师父我什么本事,怎么会骗你这小破孩,自掉身份。”

天弱若晴吐吐舌头,谁让这听着本来就像哄小孩的呢。

师傅随意地从怀中掏出了三个锦囊,递给了天若晴,“你下山,你师父我就给你三个锦囊,在你有危险的时候,锦囊会来救你的。”

看着天若晴一脸好奇,跃跃欲试的样子,一个扣头杀疼的她呲牙不已,“不可以打开!危险的时候它自己会打开!”

“好嘛!我知道了嘛!下手这么重!”若晴摸摸头,抱怨道。

师傅一幅老父亲的样子,“好了,东西给了,现在来约法三章!”

天若晴顿时大跳起来,“什么,还要约法三章!”

“嗯?”师傅包含威胁的眼神冷冷一扫,天若晴只能蔫了,“哦,那你说吧!”

师傅满意的点了点头,小丫头是傻了点,但是还真的挺会看人眼色。

“第一,除了我交给你的,不准你修炼其他功法!”

“第二,”不可以使用召唤的法术!”

“第三,不准暴露自己的身份!”

天若晴听着,好像这三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于是很高兴的接受了。

师傅摸了摸她的头,一脸高深莫测又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去吧!好好下山学会怎么哭!多教教值得信赖的朋友。”

……

……

碧蓝的天空中,一只红色色彩鲜艳的朱雀在云上翱翔,云雾中它那轻快自由的身姿在云中时隐时现,仔细观察它的背上可以发现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女,在梦中喃喃细语,满足的表情应是做着什么好梦,嘴边的哈喇子正趁着她熟睡,从嘴边缓缓流下。

“糖醋排骨……”少女嘴里说着不清晰的呓语,却又被突然一阵寒风给惊醒,这才注意到她现在的状况。

“啊,你这破鸟,又把我甩下来了!”少女愤愤不平的指控着那只大鸟,朱雀被她这一句给惹火了,嘴巴里喷出一团火焰对着天若晴直喷而来。

天若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湿湿滑滑的,难怪它发这么大的火,这完完全全戳中它的死穴:洁癖。真想捶胸顿足,仰天长啸,她怎么会养出这样洁癖的鸟。

要说到这只鸟,那就要从她10岁的时候说起了,他师傅教她修习仙法,用灵力凝练出灵力来,却被一只青蛙给下了一跳,误打误撞将这只朱雀给召唤了出来。后来他师傅帮他们两人签订契约的时候,本应该是飞雨的,她写成了七雨,可能听着像是骑鱼,堕了它神兽之名,它就常常这样不给她面子,还会经常的啄她的头。

那一天她也记得特别的清楚,他的师傅见她召唤出了朱雀,整个人显得特别的不对劲,之后又将他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3天才出来。总觉得他想要在我身上找到什么,或者是透过她看着谁似的。

“我真是失败!鸟的脾气都比我还大。”天若晴叹了一口气,认命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像叶子一样的法器,名叫一叶扁舟。

“起!”一叶扁舟不断的变大,在空中停住,自己赶紧飞了上去,顺便把这只鸟给召唤回来,变成灵兽纹印在手臂上。

此时临近黄昏,太阳从西边照射着光芒,投射着云层,一束温暖的光束从绚丽多彩的云中穿梭而下,一片碧绿叶子般形状的小船从空中缓慢飘落,像一根羽毛似得柔柔的飘落而下,时间就彷佛定格在这一刻,似乎可以听到一首优美动听的旋律。

小舟上的女子,一双灵气略带调皮的眼睛泛着神采奕奕的光芒,神态天真顽皮,气质却又清雅脱俗,看着不过十八九岁的年龄,肤色胜雪,楚楚动人。一袭白衣在风中微微被吹散开,微风拂面,只觉得有一股清香在鼻尖淡淡蕴开,似有似无。画面美得如同一幅仙女下凡的画,似梦似幻。

那是无名男子第一次看到天若晴的样子,美的印象深刻,难以忘怀。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远远的在天上的小舟就举着手拼命的对着他摇晃,打招呼。一张灵动小巧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他很是不解,不过第一次见面她为何如此?于是他没有走开,而是停留在了原地,等着她靠近。

天若晴才下一叶扁舟,就屁颠屁颠地靠进无名,刚想热情地打个招呼,攀攀交情,然后让他带着她一起修行,她可没忘师傅的嘱托,虽然看着想儿戏。意外地确是男子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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