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沈楚谨有些感动，紧了紧唇，不知该说什么。

她好像有些懂了圣母大人的心情了。

那种，心底复杂感觉交错，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郁闷。

“谈什么谢谢，客气了。”白穆温润笑道，眼眸中隐隐划过一丝失落，锦，还是不接受他的啊。

但他真的不能说什么，毕竟，有些事情做错了，真的一辈子后悔。

他后悔也庆幸的是，初锦没有恢复记忆。

否则，以她从前的性子，定然又会心软，然后自己矛盾徘徊痛苦。

他不想让她那么矛盾艰难的抉择。

他体会过那种感受，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尤其是对于沈楚谨而言。

沈楚谨只笑笑没说话，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在地上一身污秽枯瘦如柴的厉漠天。

心底有些震惊。

“我昏迷了多久？”转头，她问时清欢。

“近半个月。”时清欢无奈，一见到白穆，就忘了她了。

“他……怎么回事？”沈楚谨看着地上的厉漠天，倒吸一口凉气。

“半个月没吃饭没喝水没人管，自己变成这样了，自理能力真差。”时清欢撇撇嘴，她和白穆照顾沈楚谨还来不及呢，哪里来的多余时间管厉漠天。

“清欢，厉漠天他，到底是谁？”沈楚谨在锦书里走过一遭后，有些事情突然不想压在心里了，眼神略有些复杂。

“什么到底是谁？小谨，你在说什么？”时清欢一愣，眼底划过一丝心虚，快速遮掩。

“清欢，你懂我的话，你是个重情义的人，我有白穆照顾着，你对厉漠天，从来都不应该是这种近乎淡漠的情绪。哪怕你上他身上做点什么撒点毒药，我都觉得很正常，可你偏偏连理都不理他？清欢，你暴露了。”沈楚谨眸光冷然看着时清欢，唇间毫不留情的吐出几句话。

“当年的人，是不是厉漠天？”白穆冷眼瞧向时清欢，他知道自家妹妹的性格，除非因为沈楚谨，否则不会乱说乱做什么。

沈楚谨自然也相信时清欢不会害她，自从时清欢出现在她记忆里的一刹那开始，她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她好。

“不是。”时清欢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叹了口气，将一切娓娓道来。

“说吧，我听着。”即使知道时清欢是为了自己，沈楚谨心里还是有些需要极力压制的暴戾之感。

凭什么，一切都是觉得为她好？他们真的，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沈楚谨恍然惊觉，自己心里很阴暗的想法。

是从什么开始有的呢？

她想不起来了。

很是可悲啊。

“当年的事情，我确实骗了你们。”时清欢抬头，眉目间有几分坦然。

她终于可以把事实说出口了，这句话罢，不但没感觉沉重，反而心头一轻。

“说清楚。”白穆眉心皱成一团，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