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独孤翎轩起身施法,消去了环绕在霓曼菲四周的黑烟,并让她暂时昏迷过去。
“是我对不住你。”独孤翎轩望着已经昏睡过去的霓曼菲说,神情可谓夹杂着忧伤和自责。
“照顾好她。”独孤翎轩吩咐殿内的魔婢说。
“是,君上。”几位魔婢恭敬答道。
半个时辰后,独孤翎轩已与魔界虚岐长老在元隰宫内共同品茗。
“君上今日召老臣前来,不会只是为了品茶吧。”虚岐望着坐于高堂之上的独孤翎轩,笑着说道。
“与茶会友,乃一大乐事,虚岐长老以为如何?”独孤翎轩淡然一笑,并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君上所言甚是,是老臣多言了。”
“虚岐长老在赤渊盟中身居高位,想必对盟内境况定是了如指掌,不知近来盟内可安好?”独孤翎轩放下茶杯问。
“幸得有盟主和杜副盟主的打理,盟内一切安好,请君上放心。”虚岐从容说道。
“那虚岐长老可还记得当初赤渊盟为何创立?”独孤翎轩继续问。
“当然是助魔界雪前耻,成大业,平六界。不知君上为何有此一问?”虚岐有点不解地问。
“虚岐长老明白就好,赤渊盟为‘助’而非‘替’。”独孤翎轩走下来说,“本君尽管将赤渊盟的一切事务交由翛城王管理,但希望虚岐长老和其他各位副盟主、门主都不要忘记谁才是这魔界之主。”
“君上多虑了,老臣一直唯君上马首是瞻,不敢有半点懈怠。”虚岐浅然一笑说,其眸子里闪着精明锐利的光,他已经明白这是独孤翎轩给他的警示。
“如此便好,本君希望虚岐长老能将太后的下落如实汇报。”独孤翎轩转过身去,背对着虚岐。他的眸底沉若寒潭,深不可测,且周遭散发出一种如虹的气势,震慑力极强,让人难以忽视。
“这太后的下落,老臣实在不知……望君上恕罪。”虚岐长老回禀说。
“独孤赫天曾对本君说过,他知道母后现身在何处。难道他没对你提及过母后的下落吗?”独孤翎轩此时有点失望,但旋即恢复正色。
“君上,您还不信老臣吗?先魔君待臣不薄,若得知了太后的行踪,老臣必会立即告知于君上。那翛城王即盟主可谓是胸有城府,他必是想以此来牵制住君上。君上请放心,老臣定会替您留意翛城王的一举一动,并想方设法从他那里打听出太后的下落。”
“如此,便有劳虚岐长老了。”
接着独孤翎轩来到了由蓝色妖姬组成的花海前,他凝视着起风时恰似云海翻涌的片片花海,心头不禁涌起阵阵悲伤。
“母亲,你到底在哪?”独孤翎轩心里想道。
这时萧宇走了过来,说道:“启禀君上,竺幻岛主来信。”
然后独孤翎轩接过信纸,只见上面写道:“半炷香后,长安城外,和亲队伍护送之人,乃后阮莞玄转世。需以凡间之力将她救出,并照看其三年。”
此刻昱王府里,心儿正在给吴静鸢梳妆打扮。一袭红衣让吴静鸢更显明丽,她望着镜中的自己,三千青丝如瀑布般浓密,姣好的容颜可谓纤尘不染,胜秋水般晶莹皎洁的眸子清澈灵动,但却已融入了一份深深的哀愁。
这份愁思的由来不是因为她不愿去和亲,而是其一她认为自己命运多舛,孑然一身,所得苦痛已凝结成霜,再也挥之不去。其二是她已经在与君若瑛和心儿天各一方的路上了,再也难觅家园。
“在心儿看来,静鸢姐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心儿边为她插上发簪边夸赞说。
“心儿,以后郡主和我都不在王府了,你记得要多保重。”
“嗯,静鸢姐姐也要照顾好自己。”
一个时辰后,由周王、将军和众多士兵护送的和亲队伍已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路上,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走过护城河上的桥梁,越过人烟稀少的郊外,他们正在远离长安城,去往充满多彩风情、野花盛开,同时也拥有狂沙烈日、乌山白水的西渠国。
吴静鸢坐在马车内,她对这一切都不关心,因为她已经明白自己的命运――去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异域王子。
俄顷,飞沙走石,几十道人影涌现出来。其中为首的一位男子戴着面具,只见其眸光深邃,摄人心魄。然后这位男子一声令下,那几十人立刻冲上前与护送和亲队伍的官兵厮杀起来,霎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哪里来的毛贼,竟敢拦截和亲的队伍?!”周王愤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