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任天炎王即她的父亲离去时,她那时不过七千岁,而后阮秋玄更是只有一千多岁。年幼的她不能明白他为何狠心离去,但是后来她理解了她父亲的苦衷,他之所以决然离去,是因为无法绕开的良知,觉醒的正义感,价值取向和命运的抉择。出于责任,天炎王将天炎神族交给了能担大任的慕塔,但是对于父亲的责任,他却未曾完全尽到,也算憾事一桩。
“好,不提了。”天炎女王微笑说,“对了,之前宫内新进仙娥两千,士兵三万,都可安排妥当了?”
“姑母放心,都已安置妥当。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女王问。
“姑母,如今我天炎神族最缺的就是能练兵作战的武将,天界皆闻圣域的杰出武将如云,诸如飞广,沐箫等,同时竺幻仙岛亦有洛卿华等优秀将领,莞玄认为我们天炎宫必须及时提拔这方面的人才,日后方可立于不败之地。”后阮莞玄冷静地分析形势说。
天炎女王听后点头道:“天炎神族并非无良将,只不过当初王兄走后,他们许多人便心灰意冷地离去。既然如此,待你历劫归来时,便可去寻访皓絮上神,彧彬离神,昔日他们两个都是你父王的手下,论练兵作战,他们两个确实颇有才能。”
“姑母睿智,莞玄到时必不负众望,定将两位仙上给请回来。”
画面一转,便来到了泠然阁。
“大师兄,琉衡那臭小子的麻烦事早就已经化解了,为何这几年仍不见他回来?”荀离上神悠闲地吃着果子问。
“最大的心障莫过于他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如若过不去,再过千年万年,他也不会回头。”智忧放下茶杯,带着几分忧伤和无奈说,他其实很想劝自己的爱徒迷途知返,但是总是事与愿违。
“说到底琉衡这小子还真是没良心,月儿可比他孝顺多了,三天两头地来看你。”荀离有点愤愤不平地说,“你说你也真是的,当年是他在走火入魔时误杀了擎瑜上神,而今你却来替他担这份罪过,十年前你在蓬莱仙岛甘愿受罚,毁去这半生修为,着实让人心疼……”
“这都过去了,留着这些修为也无用……”白发苍苍的智忧略显疲惫说,“我只希望你勿要将此事告诉月儿,免得她担忧。”
“唉……只是如此一来,大师兄你修得离神之境怕是无望了。”荀离痛惜地摇头。
“苦乐自在心中,能看着衡儿和月儿都安好,老夫便心满意足了。”智忧安然一笑。
“听说月儿这丫头历劫在即,只怕到时这忘忧离神不会给她安排个好命格。说到底还是因为忘忧对大师兄你有怨,你们两个一直不和,而她又素来心高气傲,只希望最后可别连累了月儿……”
“公与私,忘忧她还是分的清,而且月儿处事一向沉稳冷静,我倒十分放心。”智忧起身说,然后便看到了挂于墙上的杜枫所送山水图。
第二日,后阮莞玄便跟随着忘忧离神来到了众神仙历劫必经之所――忘忧仙境的辉寻殿。忘忧女神她不仅与智忧上神一起治理忘忧仙境,同为仙境之主,而且她还与锦仪上神,司祁离神共同掌管神仙下凡历劫之事,众神轮回为人时的命格都由他们三个一起商议决定。
“琉月,随本神来。”忘忧女神淡然地说,不掺杂任何感情。
“这便是星缘台,待时辰一到,跳入即可。”忘忧尊神说。
后阮莞玄看着面前深不可测的星缘台,圆状的台面皆由洁白的玉石堆砌,但又宛若浑然天成,台面的中心是直径达一丈的幽光,而幽光下就是直通凡尘的深渊。整个星缘台给人一种神秘的氛围,同时这里又是力量回转之所,灵气在这里逆流,光芒在这里积聚。
“我们要进去为二姐送行,为什么要拦住我们?”后阮秋玄问拦住他们的四位身穿银色盔甲的士兵,此时与她同行的还有凤族天女洛雨桐,天炎三公主瑟琯,荀离上神和花神婳晴。
“让我们进去,否则本公主就不客气了!”洛雨桐扬起鞭子说。
“四位小哥通融一下,让我们过去啊……”荀离上神笑着说。
“我们为莞玄她送行,不过片刻而已,几位若能放我们过去,我等必不胜感激。”瑟琯微笑说。
然而那四位士兵听后却毫不动容,只是冷漠地说:“此乃星缘台,闲人不得擅闯!”
忘忧和后阮莞玄见状便走了过来,忘忧率先说道:“星缘台的规矩如此,本神无法放你们进来,你们还是都回去吧。”
“忘忧离神,我们只是来为莞玄送行,就一会儿……”婳晴恳求道。
“是啊,离神仙上,我想和二姐道个别都不行吗?”后阮秋玄满怀期待地问。
“离神仙上,万事都有例外嘛……”洛雨桐说。
“本神已经说过了,看来你们还是不懂。”忘忧显现出一丝愠色说。
“大家的好意我都心领了,你们放心,历劫不过百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后阮莞玄望着他们说,面带笑容。
“我们还是走吧。”荀离劝道。
“珍重。”瑟琯说。
然后忘忧轻轻挥手,后阮秋玄他们便都在须臾之间被送出了辉寻殿。
接着时辰已到,星缘台发出更加灿烂的光芒,然后后阮莞玄走上星缘台,纵身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