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兄弟高兴的畅饮着烈酒,不一会个个都满脸通红的,几个女的吃得差不多了就到旁边去聊天去了。妈妈也喝了一点酒,带着笑容让李孝书扶她到床上去睡觉。
“喝喝喝,她们几个女的走了,那就是我们爷们的天下啦,此时不喝酒更待何时呀!”娄招幸哈哈大笑着,给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酒水都满出了杯子了还在倒,像是几十年没有喝过一样。
娄招福赶紧拦住了娄招幸,将酒壶夺了过来,说:“大哥,你好酒我们都知道,可是大嫂不让你喝那么多酒,我们也都知道,你还是别喝得太多了。”
娄招幸端着酒杯嘬了一口,憨憨的笑了笑,说:“今朝有酒今朝醉,难得喝一回,谁也不要劝我啊!”
娄招梦把杯子使劲的往桌上一戳,一下站了起来,将自己碗里的残羹倒在了桌子上,抢过了娄招福手里的酒壶就咕嘟咕嘟的往碗里倒着,边倒还边说:“一杯一杯的喝太麻烦了,我们要喝就要用碗喝!”
娄招福给我使了一个眼神,无奈的摊了摊手,悄声的对我说:“他们估计都差不多了。”
“二哥,你……你说谁差不多了?”娄招梦将酒壶放到了地上,端着酒碗高高举起,大喊着:“不醉不归,庆祝我六弟回家!”说着,娄招梦三两下就将碗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喝完,他紧闭着嘴巴痛苦的皱着眉头,嘴巴一动一动的,差点吐了出来。
我呆呆的看着娄招梦那副让人有点生厌的表情,吞了一口口水,不知道说什么好,也没有什么心思吃菜,更没有什么心思跟他们那样喝酒。
娄招福看到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打着哈哈说:“六弟呀,你三哥他学着做老板,有事没事的老是在外面应酬。这应酬就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啦,有时候就算你喝不下了,那也得硬着头皮喝呀。你看,这回到家里他也是这副德行了。”
我皱着眉头,砸吧了两下干渴的嘴巴,问:“不能喝干嘛还要硬着头皮喝呢?”
娄招梦眯着眼睛晃了我一眼,呵呵干笑着,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要是我在外面都能呼风唤雨了,日子也不用过得这么辛苦啦。喝酒呀,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品行和能力的,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一顿酒的事。你能喝,别人赏识你啦,事就给你办了,你不能喝,看到酒就醉了,别人一看你就是个孬种,还办什么呀!”
我有些不赞同娄招梦的观点,苦笑了两声:“那要是别人喝不来酒,还不要活在世上了?”
娄招福伸出手来打断了我的话,端起了酒杯,笑了说:“六弟呀,酒中文化博大精深,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是很讲究的。比如说你去给别人敬酒,你的杯口就不能高过别人的杯口;大家一起喝酒,出于礼貌都要站着喝。什么感情深一口闷,感情好喝到倒的酒话呀,那就不必多说了。还有一些喝酒的规矩,比如说错了话会被罚酒呀,迟到了要被罚酒呀什么的,几乎在喝酒人的心里都是根深蒂固的。平时我们在喝酒的时候,会划拳呀,会行酒司令啊什么的,里面的东西太多了。”
我长这么大,没有听说过喝酒有什么规矩呀,有什么讲究什么的,以为就是喝就行了。听到二哥这么说,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的惊讶,不过对那些也不是很感兴趣。
我们又喝了几旬酒,大家都有些晕了,菜也都凉了。娄招幸看起来心情挺不错,醉眼迷西的四处看了看,对着娄招福说:“二弟呀,去拿点柴火来,我们在过堂里点上一堆火再聊聊天。”
娄招福也是醉眼迷西的看了看娄招幸,似笑非笑的咧了咧嘴,说:“我现在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上哪去拿柴火?这桌凳倒是现成的,要不我们劈了拿来烧吧!”
娄招梦脚下有些不稳的攒着脚步,阴阳怪气的笑着:“烧,啊烧,全都烧了……人活着这么累,不烧干嘛呀!”
我还稍微清醒一点,一把扶住了要倒要倒的娄招梦,看着娄招幸问:“柴火放在哪个屋了,我去拿吧?”
娄招幸抬起头瞄了我一眼,“嗯嗯哦哦”了半天,伸手往外面乱指一通,说:“那……那什么屋了?哎呀,就在那边放着的嘛,那就麻烦六弟去拿一下吧。”
我望着娄招幸指的方向,除了茫茫的一片黑色和微微的雪的反光外,几乎什么也看不到。我走出了屋子,借着雪地的微微光亮娄招幸指的方向走着。走着走着,我都快走出了村子了,却哪里有什么柴火呀!
我苦笑了一声,心想:这喝多了的人说的话也能信吗?摇摇头,我转身往回走着。
“六弟,回来!你大哥逗你玩呢,哈哈哈……那柴火怎么可能堆在外面……咳咳,在屋里!”二哥的声音透过了雪地传了过来,在安静的小村子里回荡着,带着一丝的戏谑,又带着一丝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