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有些惊讶，凝烟的领悟之快实在是让他意外。他问:“为何说还有人?”

“既然是此等美景，便会是一幅悠闲的山居图。既是‘居’，那定然有人。”凝烟轻轻一笑，似是胸有成竹，“我说的可是对了?”

“不错。既然你已经能领略到这个地步，这琴，就可以开始进入下一个阶段了。”墨痕赞许地点点头，一面用手轻拨出一串音符。

“琴弦五音，分别是宫商角羽徴。此乃琴之根本。”他每说一个音调，便轻轻弹出一个音来。“琴曲便由这五音组成。只要熟习了这五音，再熟记琴谱，琴曲便就自然而然地出来了。若是掌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来，有感而发之时，自己也可以谱成一曲。琴，不过这般习学了。”

凝烟听的五体投地，一面又深觉学琴之简单。

可是当她自己亲手练习时，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左手勾弦时，为何右手就不动了？”墨痕静静在一旁看了半日，实在是忍不住说出一句。

哦？我右手没动吗？怪不得曲子弹出来和别人差别那么大。凝烟不好意思地冲墨痕笑笑，一面专心致志地继续练琴。

墨痕实在是难忍其噪音，也看不下去她这笨手笨脚的样子。独自拿了一壶茶去，到另一棵树下歇息去了。

凝烟对他这么不给面子的行为有些嘀咕，但也不好怎么的，只能自己练习。

习了好一会儿，成效并没有多大。墨痕远远地说道:“今日先不学罢。”

凝烟依言，无奈地离开石椅，往她自己的院子去。经过墨痕所倚的树时，他淡淡道:“你的心不静，不可能弹好。”言罢，他自顾自地翻开一本书来看着，不再多说什么。

凝烟怅然地回到院子，想着刚刚墨痕说给她的话。

是我的心，不静了吗？说来也是，为了三日后的除夕宴上能够好好展现，她今天学琴，实在是急功近利的了，和她以前用上四五个月听琴全然不同。那今日自己为什么能够看到那幅画面，也许是听琴已经有些起色，能够感悟了。而去弹它，凝烟自知还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