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奴役进进出出,如今好不容易静了下来,就不要麻烦了。”
“可你要是再因为和我出来病了,我这一生怕都不敢进国公府大门的。”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玉白菜起身拿了挂在后边的披风搭在倾微肩上,又摸了倾微手被和脸颊,看其是否发热。
“你们到底还是孩子,哪里晓得照顾人。不过年轻也好,寻常小病喝几副汤药便又能活蹦乱跳了。”
说着三人便笑了起来。
“我不日便要随着戏班回江南,以后二位若来江南游历,可以去安梅戏班找我,随时恭候。”
说着她拿起面前茶杯以茶代酒敬了这二人一杯。
“到时我可取送上一送的。”
“戏班子人多东西杂乱,说不准到底哪天走,你有心就好。”
倾微看玉白菜也不想自己送她,就没有坚持,和年玉鬓一前一后也以茶代酒假充送别。
不一会儿酒菜便一股脑地送了进来,原本有些清冷的厢房一下热了起来。
“各位贵人不好意思,您们点的同心结没了。主人让奴婢来问能不能用别的饭食替换,或是以三倍菜价退还给贵人们。”
“那不如添一道烟熏马肉可好,用来佐酒是不错的。”
换了菜品倾微便迫不及待地问玉白菜为什么会推荐这种异域风味浓厚的菜肴,她原本以为生在江南的女子更爱清清淡淡的汤羹饭菜。年玉鬓随没开口,但心里也有些好奇。
玉白菜倒也不遮遮掩掩,便把回忆化成缘由讲了出来。
自己少时随戏班子在长安卖艺,那时西北游牧民族气势已衰,反倒是城中勋贵掀起了一阵胡服骑射的风气,长安城中衣食住行也都有意模仿番邦。那时女子好胡旋琵琶,少年喜骑射弓马,食肆酒肆也都开始推出一些烤肉羊汤之类的胡地吃食。
当时自己在碧梅馆登台,来的贵人哪个不是一掷千金,过的日子哪天不是如诗如醉。至于“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那不过是过气戏子的潦倒生活。
那时城中最富盛名的酒楼卖过一道名叫“龙马精神”的菜肴,说是用西域的汗血宝马熏制的肉干,和岭南进贡的龙鲛炖在一起做成的。但后来因为酒楼主人触及当朝权臣,加上菜名有亵渎天家的嫌疑,便被封了酒楼,禁了这道菜品。
“如今去了碧梅馆,又来了赫赫居,不免想起这烟熏马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