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的事情可是办妥了?”
“劳烦安姐姐挂念,都妥帖了,我这不就来姐姐这叨扰了。”
倾微下马将缰绳给了那个胡人小姑娘,让她牵到马厩里,顺便把怀里的碎金锭子都给了她,让她拿钱去城里的酒肆多打些好酒顺便让酒肆的伙计去倾国公府告诉端娘派车马来接郎君回府。
“不用担心安柚,她跑腿利落着呢,你快些进屋。”
倾微随着安橘穿过草棚进了屋子,里面扑面而来的热气和肉香,就让倾微想起当年在西北的时候,原先心里的郁结顷刻间就烟消云散。
屋里虽然简陋,但炉灶里的火把整个小屋烤得暖洋洋的。安橘招呼倾微坐下,自己给倾微递了碗筷,顺便嘱咐倾微看着锅里的肉汤,自己出去把摊子收了。
安橘还没出去多久,一个妇人怕是没看到正在收摊的老板,便到屋子门前,探身问倾微可还有胡麻饼剩下。那夫人四十多岁,问话时夹杂着温软的江南口音。
“胡麻饼没了,白饼子卤肉都还有,不嫌弃还可以一起进来喝口肉汤。”
安橘也听到妇人的问话,便一边收拾一边对着屋里喊了一句,并且告诉夫人这小摊子打烊了。
“不麻烦老板了,我们戏班子的人还等着一起吃饭。”
说完夫人就往城门口去,倾微看其姿态举止,果不其然是梨园行的。
待安橘收拾好东西,没一会儿肉汤也炖好了,安柚也抱着一坛子酒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走了进来。三人坐在炉灶旁的矮桌上,安橘切肉倾微倒酒,安柚把饼子码在碟子里,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这酒可真好,我自己酿的青稞酒就是埋三五十年也比不上。”
安橘豪迈,拿起碗来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赞美一番。
“安姐姐的酒里面有草原刮来的风,这酒比不得。”
“兄弟就是嘴甜,快吃些肉,都是刚炖好的。”
这炖得是关内的羊肉,肉质味道都比不得陇右的鲜美细嫩,但此时二人酒酣胸胆尚开张,正在兴头上,便是粗粥咸菜也是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