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未着明黄色的服饰,棉袍绸卦的打扮看上去就像平常人家的郎君一般。他一手扶着龙椅扶手,另一只手里握着卷书,侧身对着倾微。
“先帝慈厚、陛下仁孝这乃是天下大幸,两位公主却仗着这般慈厚仁孝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几次三番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若再对她们宽仁,便是在毁坏先帝和陛下的圣明,辜负先帝和陛下的仁德。所以奴才认为陛下圣明,定不会再次宽恕她们。”
当所有人都在为公主们求情的时候,倾微却选择站在他们对面,为皇帝分忧。这样的智慧遍观满朝文武,能有者百里挑一。
倾微说完略微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一丝细微的纸页摩擦的声响,皇帝紧握书卷的手微微松开了些。
“朕才登基不过两年,需要湛庐、终虚那样忠于天下黎民的臣子,也需要碧苇你这样只忠于朕一人的臣子。当年朕还只是皇子时,朕的储君兄长想要杀朕;当父皇立朕做太子后,朕的皇子兄弟们想要杀朕;朕初登大宝,兄弟凋零,两个公主不只是想要杀朕,她们简直是丧尽天良。”
言至此处皇帝也说不下去了,两位公主的罪行确实是罄竹难书,说出来太叫人心寒。
“去年家父捧着先帝赏赐的帛书为和安公主求情,陛下感念血脉亲情宽恕了她。今年她却变本加厉,还教唆自己侄女长乐公主一起加害陛下,臣不愿陛下身处险境,愿为陛下分忧。”说着她立即便跪倒在台阶下面,向皇上表示自己的忠心。
皇上走到倾微身前亲自扶她起身,两人的距离拉近许多,空荡荡的大殿里还残存着倾微的余音。
“朕自是很满意你,倾国公那里收藏的是先皇赏赐地帛书,你这里朕也会立即赏赐下来,你好好管理青灰厂,为朕分忧。”
倾微才刚起来便又跪了下去,膝盖和地面再次磕出响声。
“谢主隆恩,臣定不辱命。”
天空中的云慢慢开始消散,午后的阳光是那么刺眼,也是那么温暖,可倾微的一路却是经常是在这样的阳光下如履薄冰,如临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