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夫人握住我和风琢言的手絮絮叨叨说了些往事,又说了一些我中毒的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风琢言的苏醒对于她而言是天大的事。
我半躺着听他们聊着天,有句话欲言又止很多次都没有说出去,怕说出这话会打扰到他们之间的和谐和温馨。
我瞄了好几次风琢霖,他从头至尾都没有插话,只是一味的望着手边的茶杯发呆,我满心的话要与他诉说,可他至始至终都不曾瞧我一眼。
“好啦!言儿已经醒了,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我这个太府寺监还赶着上朝呢!”老爷打了哈欠,起了身。
正德夫人轻轻拭了拭眼泪:“也是,也是,瞧我糊涂的,琢言醒了,我可以天天来看他,不在乎这一时。”
说着,也准备起身。
我想都没有想,按住正德夫人的手道:“夫人,我有话讲。”
正德夫人见我神情慎重,一脸严肃便笑到:“我知道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做喜灵,琢言也不会醒,放心,你的赏赐我不会忘了。”
我一听,赶紧摇摇头:“夫人,我不要赏赐,你误会了。”
正德夫人一听,沉思道:“那你是为了名分?嫡妻是古羌公主,这是皇上的旨意,但我承诺你为侧妻,绝不为妾,可好?”
“不好。”
“不好。”
我与风琢言居然异口同声。
“夫人,我不要赏赐也不要名分,现在越王也醒了,留我也无用,可否让越王把我休了?”我急急的说,生怕说慢点,她会继续误会。
风琢言刚要开口说的话被我抢白了。
“什么?!”所有人听到我这话都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话如同一磅炸弹,震得在场的人久久没有说话。
“多宝,你按时给王妃喂药了吗?”正德夫人回头问多宝。
多宝急忙点头:“日日顿顿都是按时喂药,奴婢不敢懈怠呀。”
我见他们一脸震惊,有点不可思议,不就离个婚吗?写几个字不就好了?
“不是不是,我没有糊涂,药也按时吃的。我没有说胡话。”我赶紧坐起来摇摇手。
正德夫人安抚着我的手:“我知道,你不愿意和古羌公主共伺一夫。公主性格跋扈嚣张,确实不好相处,况且她有加害你的心,让你心身惊惧,不过,这是皇上的圣御,我们也没有办法左右。她害你无非就是要越王妃这个头衔,她得到了自然就不会再伤你,而且我这个婆婆也是站在你这边的,有事你尽管找我就是。”
“夫人,我并不在乎谁做王妃。谁做王妃我都会走的。”我言辞凿凿。
“你就这么想走?”风琢言在旁开口道,神情有些复杂。
“是的。”我点点头。
“为何?”他问。
我没有勇气看他,只呆呆的看着被子上的石榴花。
我多希望风琢霖能说一句:“因为我。因为她是我爱的人。”
可是,他没有开口。
“你知道休书意味着什么吗?”老爷开口道,不急不慢,声音沉稳。
“知道。”我又点点头。
“为何?”风琢言又问了一次,这次他的言语极其温柔。
我等了一等,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我很不识抬举,一个小家小户的女儿尽然连越王府的妾都不愿意做。你们不要多心,我不是因为越王不好,也不是因为夫人不好。而是……”
我停了停,手紧紧抓住被子,一口气道:“而是,我这辈子只愿与相爱的人相知相守,只要他一世爱我一人就足矣。不管这个人是否有地位是否有金钱,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哪怕是粗茶淡饭也是开心。我与越王并无感情,我进王府也是无奈,这对于他对于我都并不公平。说白了就是,我要和我爱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