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两滴的鲜血顺着流了下来,把那缰绳染成了红色。
我心下一惊,忙准备上前查看伤情,战王却反身挡住了我,把我护在了身后。
“我就说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我的马,原来是四弟。”说话者想必是马的主人。
“我本没有想到是二哥,只是看到有人危险便拦了一下。”战王恳切的说。
原来是太子。
太子“切”了一声:“难怪西楚国的百姓都如此敬仰战王,原来我的好弟弟是如此为国为民的人,连自己亲兄弟的生死都不顾了,刚刚要不是本太子反应快早就摔断脖子了。”
“是四弟的失察没有看清是二哥,还请二哥不要责怪。”战王毕恭毕敬的行礼道。
“既然我也没有什么事那就算了,只是四弟你这一下坏了我赛马的好兴致,你说该怎么办?”
“是我的不是。二哥想要怎样罚都可以。”语调温和有礼,与他往日完全不同。
“刚刚你也吓着我的步景,那我罚你打扫三日马厩。好好向他陪不是,还有,听闻你家有位歌姬音如黄鹂,不如四弟忍痛割爱送给我如何。”太子语气轻佻。
什么鬼?在闹事上赛马,把老百姓的生命弃之不顾,反而还要向他赔礼。
我很是不平,正欲开口,战王却好似有所察觉,往后一挡,偷偷抓住我的手紧捏了一下,我不知是何意,但还是没有贸然开腔。
“四弟遵命。”战王双手抱拳行了个礼。
太子冷哼了一声,翻身上马,我想探头看看太子的模样,却被战王死死挡住,把太子的视线遮住了。
待太子走远,人群四散,战王才转过身来。
“你干嘛拦着我,明明是他的错。”我生气的问。
“还记得我与你说的话吗?”他紧盯着我问。
“不就是话到嘴边留半句吗?我记得!”我嘟着嘴。
“太子为人嚣张记仇,如果你刚刚训斥了他,恐怕他会记你一辈子。到时候于你于六弟都不利。”他淡淡的说。
“那这事就这样完了?”我很是不高兴。
“那你还想怎样?”他反问。
我一时语塞。
“小姐,你有没有受伤?”多宝急吼吼的跑了过来。
听到受伤两字,我才想起战王手上的伤口,慌忙不假思索的打开他的手掌却见手心上的血痕触目惊心。
“哎呀!你是舞刀弄枪的手,受伤了可不得了。”我从袖口里掏出丝绢小心的帮他包扎好:“你这几天千万不要下水,不行,伤口太深了,你站着不要动,我去买点药。”
说完,便急跑了几步,随后又折回,刚刚才想起顺的那些金子买了店铺,现在身无分文便不好意思的问到:“你身上可有银两?”
战王见我抓耳挠腮的模样,默不作声,只从腰间摸出几两碎银递给我。
“我去去就来,你原地不要动!”我连谢谢都忘了说便飞跑而去了。
待我回来之时,却见他依旧站在原地,不曾挪动半分,那秀篆威严的身姿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我心下一动,脸有些微红。
我默默把药递了过去:“一日三次,切忌碰水。”
他也默默接过。
一时间我只觉得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我与他的时间停止了流动。
“你放心,我欠你的都会还。”我垂下眼帘低声说道。
如果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