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碗被拿走的面,黎一弦知道了她的芥蒂。
“阿念啊......”黎一弦很喜欢这样叫她的名字,但是此刻,却叫地令他有些心疼。
“我只是吃不惯这些东西,口味不适合而已。”黎一弦温柔地劝说着池晚念,他从来就没有觉得池晚念与自己有什么所谓的距离。
“以后你喜欢什么,我都会去适应的。不是说强逼着自己去喜欢,而是我在乎的人,我也想去了解,她喜欢的一切。”一字一句,都发自黎一弦的内心深处。
池晚念知道,她当然知道。
只不过,她在犹豫着。
“黎一弦,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年和妈妈突然地离开了吗?”
这个问题,一直在黎一弦心中是个迷。
他心里有些许疑惑,但他不想在这个关节上再出问题。
“这个事情,我不急着知道。”黎一弦缓缓地道。
“好,那我不说。”池晚念也清楚他的性子。现在这样的气氛,的确不适合说这个话题。
中午的面馆客人越来越多,池晚念有点担心黎一弦这样光明正大地坐在这,她问:“要不我们离开吧?”
付了钱后,池晚念急忙拉着他离开面馆,中途还挡着其他客人的视线,那样子像个专业的助理一样。
黎一弦看着她那可笑的样子,进了车内后忍不住笑道:“你这鬼鬼祟祟的模样,这样子不就更加容易引人注目吗?”
“我刚才可是保护着你!”池晚念拉起安全带,“要是刚才被人发现了,不又得上头条了吗?写个什么,知名钢琴家黎一弦出现在拉面馆。”
自始至终,黎一弦想了想,这丫头刚才说什么?保护?
他这才想起来,之前在黎家,自己的确是被他保护的那一个。
那时候母亲去世不到一个月,池晚念便也来到了黎家。
那一年,他12岁,她10岁。
两个小孩的见面,第一眼是沉默,随后便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可是池晚念却像个牛皮糖跟在自己身后,甩都甩不开。
黎一弦那时候不算讨厌她,相反,他得知她失去了父亲,心中也不由得同情。
他心情抑郁的时候,便会想起母亲教他弹钢琴的时候,于是他便热衷于钢琴。
在他的世界中,除了钢琴,好像没什么值得自己再去用心喜欢了。他不被爸爸重视,备受他人的虚伪的同情心。
但他记得在那一个下午,又是自己独自在琴房中弹奏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尾巴紧跟着自己,在门后悄悄地看着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身影看上去很瘦小,她问,她可以叫自己阿弦吗?
“黎一弦?”
女孩的声音将他拉回神来,黎一弦这才醒目过来。
“你干嘛,突然这样盯着我?”池晚念见他这样看着自己,脖子往后面缩了缩。
“就是想看你。想看你还得挑时间日子吗?”黎一弦双手附上方向盘,没有要启动车子的意思。
油嘴滑舌!
池晚念只觉得自己要是再被他这么看下去,脸都快要像是煮熟的一只虾了。
她假装不在意地看向窗外,无奈眼睛余光还是会看到一旁那热切的目光。
她终究还是无法做到无视不理会的样子,侧过头看向男人:“看够了没有?你难道不需要去吃饭吗?刚才的面你又没吃几口。”